书烟却给面子地露出一个笑容,耸耸肩。 顾容习惯了他这副不要脸的样子,不搭理他,而是掀起眼皮子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那个雄性生物——这会儿后者被推开了也没有走远,而是耐心地站在一旁低头看着他,就好像是等着短暂的说完话之后,就能继续他们之前没做完的事。 光天化日。 这人油头粉面,像极了那群废物公子哥儿,个子也没有他高,穿着的西装也是吊儿郎当……怎么徐书烟的口味就变成这样了? 顾司令并不觉得自己在酸。 换了个自然的站姿,他稍微一顿,这才抬脚走向黑发年轻人,来到他面前站定了,缓缓道:“徐书烟,我问你在这做什么?” 徐书烟一指牌桌:“找快乐。” 顾容顺着他的指尖,扫了眼桌子上的扑克,哼笑一声:“你玩得懂这些东西?” 他知道徐书烟的,表面上看着机灵,实际上守着那些个祖宗传下来的锅碗瓢盆破烂玩意儿,其实人保守得很……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古董。 “玩不懂,”徐书烟坦然道,“刚才输光了,恰巧听闻顾长官也在,所以正准备找顾长官借钱。” 顾容冷冷地看着他。 带着一丝丝嘲讽那种。 徐书烟读懂了他的表情,“哦”了声也不太遗憾地说:“不借是吧,也没关系,我可以找别人——” “我那里倒是还有一些没用完的筹码,上次赢来随手放在那几乎都忘记了……你若是没玩够,一会儿可以来我办公室拿。” 一直站在两人深户没有说话的道具先生忽然开口了,声音比刚才和徐书烟搭讪的时候显得正经又温和了许多。 只是冷不丁地忽然开口,把徐书烟吓了一跳——他猛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人,后者低头冲他笑,笑容纯真丝毫不存算计。 正如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这种人才叫人觉得危险。 只是这个人好像又很有自己的一套诡辩理论—— “长乐赌坊之所以取名‘长乐’,便是要长长久久地快乐,输赢这些事不要放在心上,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金钱,失去了本心才好。” 这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棕色瞳眸里闪烁着愉快的光,语气真诚——如果不是亲眼认出赌坊从门口那一个接着一个的风水阵,徐书烟可能真的要信了他的鬼话连篇。 耐心等他说完话,徐书烟正想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必了”,又见他停住了这个话题,礼貌地越过了徐书烟,望向顾容道:“你看我说的对不对,顾司令?” 徐书烟:“……” 顾容:“……” 徐书烟不懂这人吃饱了撑着为什么非要去薅老虎胡须。 而顾容也是万分不爽,在他顾容和徐书烟说话的时候,这人胆敢插嘴,他又算什么东西? 男人没搭理他,只是下巴紧绷,扬了扬下巴,露出个冰冷而疏远的眼神。 身后的副官一直是个狗腿,见状果然站出来替他们的长官讲话,狐假虎威:“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司令讲话?滚一边儿去!” 他作势要掏枪。 然而被他威胁的人却一动未动,甚至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多少变化——他伸出手,越过了顾容的副官,主动将手放到了他的鼻子底下。 “鄙人姓许,单名一个焉字,是这家赌场的主人。” 此话即出。 惊讶的不止是顾容,还有包括徐书烟在内在场所有的赌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