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又或从一开始就是隐瞒,正如萧翊当初对她那般。 于她来说,新生命的存在是一种虚妄,只是她能握住自保的棋子,她尚不能体会那百感交集、欢欣雀跃的复杂情绪。 在她的心中,仍然只有远远逃离萧翊这一件事。 春桃和王嬷嬷被叫回来伺候方柔,这两人嘴巴紧,半个字也没声张,但是语气和姿态比之前又更小心。 原先方柔总是习惯自己洗沐,可今夜起,王嬷嬷和春桃寸步不离,一人拉手,一人轻搓,叫她格外不自在。 沐过之后,她被拉到镜前坐好,二人又手脚麻利地替她绞干头发,生怕她因此受风。 方柔也困极了,那红丸的药效持续发散着,真令她有了害喜的各种症状,并且随着时间推移愈加明显。 她早早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之间,察觉自己落入了温暖的怀抱。 萧翊的动作极为克制小心,将她视作易碎的珍宝,温热的鼻息洒下,她能感觉到他的大掌覆盖上了她的肚子。 她惊得一抖,萧翊忙松了掌:“阿柔,怎么了?” 方柔困顿地摇头:“没事,方才有些喘不上气。” 萧翊拢着她的肩,小心抚摸着:“秦老说你底子虚,脉象有些不稳,平日里要多休息。” 方柔轻轻应声,闭着眼,慢慢呼吸着。 随后,萧翊的手又摸上了她的小腹,似乎格外爱不释手那般,他期待着新生命的到来。 方柔理解了皇后所说的那番话,有此为借口,萧翊果真没有再折腾她,莫说折腾,哪怕是她稍稍翻身挪动,他都会即刻醒来,关切地询问她有无不妥。 她心底有莫大的悲哀,可这悲哀之情,在翌日被一股逃出生天的希望取代。 宫里一早来了人,秦嬷嬷是直接从太后的福宁宫出来的,带了四名宫女候在西辞院。 方柔已转醒,萧翊却没叫她起身,嘱咐她多睡会儿,独自落地去了穿衣。 秦嬷嬷没光明地说来因,只说太后娘娘急着召见,请宁王殿下见谅。 萧翊没多问,临走前又提点了一番春桃和王嬷嬷,披着朝露随行进了后宫。 进了福宁宫,太后却没有了往日的欢喜和笑颜,萧翊见皇帝竟也在席上,沉着脸望向他,不免心中更为诧异。 他逐一行礼拜见,结果这回连赐座也免了,就叫他一人孤零零地站在殿内。 除了秦嬷嬷,其余人早已被遣退,此时天色未透亮,仍点着灯,大殿里仍有一丝阴沉。 二圣见他沉得住气,默默对视一眼,皇帝终于发话:“阿翊,你可知错?” 面色是冰冷的,语气也很严厉,只是称呼上仍留了些余地,不叫这次会面当即就反了味。 萧翊一怔,扬眉:“臣弟不知。” 太后闻言深叹一口气,捏着椅把,仍不发一语。 皇帝皱眉:“你放肆!沈氏尚未入府封妃,你竟敢叫那无名无分的丘城方氏有了身孕?非要闹得满城皆知,你才心满意足不成?” 萧翊恍然大悟,这才领会过来,原来一大早急召他入宫面圣,竟是因此事漏了风声。 他冷眼拂过秦嬷嬷,转即也明白过来这是谁传的话。 昨日秦嬷嬷曾到王府作大婚的打点,带人布置喜房,整顿王妃所住别院,忙到入夜后才离开,临走时见着何沉将提着药箱的秦五通送出府,于是留了个心眼。 回宫前好歹使了些手段,从秦五通口中隐晦得知了这惊天的秘闻,自个儿兜不住底子,只得赶紧禀报了太后,求圣母定夺。 如此,才有了今早这一出。 萧翊一定神,缓声道:“皇上,方氏是您亲允的侧妃,她怀有身孕是喜事,就算传扬出去,也同样是喜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