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将她的拒绝放在心上,“京都的风俗,逢五是大年岁,生辰宴办得很热闹,长辈也会送些贵重的生辰礼贺岁。” 他给出了方柔推辞不了的借口:“就当我离开宁江前给她的一点心意。” 方柔果然上当:“你、你要离开宁江了?” 她的脸色登时又惊又喜,萧翊看了心生不满,她就这样盼着他走么? 他不直面回答:“事情办完总该走的,不是么?” 一句话令方柔无从招架,转身要走,乘乘此刻又推门探出了小脑袋:“阿娘,你跟翊叔说完话了么?我有些饿了。” 方柔忙按着她的脑袋往里推:“说完了,待会儿就开饭。” 乘乘瞧见萧翊神色如常,料想二人方才应当没起冲突,这便放下心来,又道:“要不让翊叔跟我们一块吃?他今天带我去了宿丘山,见了师公的墓碑还帮忙打扫来着!” 方柔手一颤,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萧翊。 他气定神闲:“举手之劳。” 方柔迟疑道:“你、你们去宿丘山做什么?” 不待萧翊回答,乘乘抢话道:“翊叔说想去宿丘山赏秋,我许久没去探望师公,这便求了他带我同去。” 她又压低了声音,让方柔俯身凑近,“阿娘,翊叔今日应当很难过……我瞧见他贴身带着个琥珀坠子,纪念他过世的女儿。” 方柔又是一怔,他竟然一直留着那束胎发…… 她在这刹那有些读不懂萧翊,她以为当初他的滔天怒火只因事情失控而起,并非因对那孩子有多眷恋。 而今所见,她似乎误会了他。 方柔暗自出神,乘乘疑惑地拉了拉她的袖子:“阿娘,好不好?我觉得翊叔也怪可怜的。” 她垂眸,许久没说话。 乘乘以为她默许,忽而主动跑出门,见萧翊仍站在原地,不由一喜:“翊叔,你来!” 萧翊被她拉进院里,方柔来不及阻止,抬眸,二人的目光撞到一起。 她一怔,下意识别开脸,瞧见乘乘在笑,便板着脸道:“疯了一天,还不去温书?” 乘乘得了便宜不卖乖,冲她作了个鬼脸,脚步轻快地跑回屋里。 方柔回过身,一时间不知该与萧翊说什么,却见他已挽了袖子走到木柴边,抄起斧头开始劈柴。 她欲言又止,瞧着他的背影出神,过会儿才默默推门进了厨房。 方柔专心在摘菜,柳大娘腰伤痊愈今日出摊,顺手给她拿了几板豆腐作人情。本来她与乘乘两人吃饭,要不了那么多菜式,如今横加一个萧翊,她只得从地窖取了腌肉和鱼干。 她提着肉从翻板走上来,便见萧翊捧着一摞木柴蹲在灶台前生火。 方柔又是一怔,只觉这场面十分滑稽。 他这五年来到底发生了何事?高高在上的宁王殿下,哪怕被褫夺封号,也不至于真过上穷困潦倒的日子。 可方柔见他生火的手法像模像样,想必已实.操.过无数回,这便悄声合上翻板,坐在水盆前将腌肉鱼干清洗一遍。 她安静地坐着,察觉萧翊走近,“我帮你。” 他已俯身,温热的鼻息靠近她脸侧,她想了想,放手道:“好,冲冲水就行。” 她忙起身避开,萧翊低笑,撩了长衫坐下,高大的身子被困在矮凳上,瞧着有些局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