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圆满家不是没考虑过买大型锅炉供暖,但一是锅炉造价太高,还得雇人烧锅炉,产生的成本非常高,房租必然就得涨,涨多少、租客们能不能接受都是个事儿。另外,何秀红本来就是村里租房最多的人家,年轻时是穷怕了,一门心思想多赚钱,多弄些资产,现在自家的钱已经够多了,就不想再当那个出口鸟。少些租户对路家来说,损失也不大。 路圆满去跟租户结算房租时,几个婶子、大娘跑到何秀红家里来说八卦。 “……孙佳她妈躲在家里好几天不敢出门了,就怕追债的给逮到!” 何秀红一惊,这两天她拉着打扫张翠环,小姑子路梅香一起,忙 着闺女订婚的事儿,没怎么去村里头转悠,村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 她连忙问:“怎么回事啊,她男人又去赌了?” 一个婶子幸灾乐祸地说:“这回可不是她男人,是她闺女!” “孙佳?那丫头虽说不咋靠谱,但也不至于惹这么大的事儿啊?” 那婶子就撇撇嘴,略有些神秘地说:“是她女婿,就孙佳她妈挂在嘴边,恨不能吹上天,说特别有钱,给她买这买那,还准备给她买楼的那个,好像是姓高,还说他是什么大老板,我呸,我听说啊,那就是个放贷的!” 旁边一个大妈纠正了下,“说是正规的金融公司。” 何秀红就更纳闷了,她听路圆满说过的,孙佳是在电脑城楼上上班,那不是个卖办公设备的公司嘛,怎么成了放贷的了?她这么想着,就把疑问问了出来。 就有人给她解答:“那个公司就是幌子,实际就是放贷的。” 何秀红:“你们咋知道得怎么清楚?” 那个婶子就露出了些尴尬之色,支吾着说:“孙佳他们家三人吵架声太大了,我们家住得近,就都听见了呗。” 何秀红听明白了,这是听墙根听来的,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次的墙根才把整个事件都弄得这样清楚明白,不由得大为佩服,心想幸好自家有个空旷的大院子,不怕人听墙根。她是示意那婶子接着说。 婶子便说道:“这些搞放贷的,哪个没点背景,要么有权,要么有人,这个姓高的女婿啥都没有,有欠钱的拖着不还,他要不回来,就成了死账。他借出去的钱不是他自己的,是从别的高利贷那里借来的,那些人可是真流氓,不是吃素的,想不还钱?没门,多的是方法让你还。” 大婶子说得累了,抓起水杯喝了半杯,又从茶几上捡了颗大红包装的奶糖吃了,这是何秀红买的喜糖样品,准备拿出来看看哪种最好吃,虽说是送给别人的,但闺女一生一次的事儿,她不打算马虎。 大婶子嚼着奶糖,称赞道:“这糖好吃,不甜。” 何秀红又赶紧让她尝尝其他的,看看哪几种最好吃。 有个大娘一看话题歪到一边去了,赶紧出声给带回来。 大婶子:“我说到哪儿了?” 旁人赶紧出声提醒。 大婶子接着说:“说是这个女婿,好像是叫高启,对,是叫高启,这个高启一开始跟孙佳好就不是图她的人,他一看孙佳是咱们村的,以为咱们村各个都有占地补偿款,都有一大栋房子出租,孙佳那丫头也是虚荣,根本就没跟高启说他们家的实际情况。” “高启把孙佳弄到手了,小恩小惠地让孙佳死心塌地的对头,后来又忽悠着跟他一块搞放贷,后来钱收不上来,高利贷来催债,高启还不上了也不着急,想着反正有孙佳,这个时候孙佳没办法了,才跟高启说了实情,你猜高启怎么着?” “怎么着?”众人齐声问。 大婶子就露出既幸灾乐祸又不屑,还掺杂着同情的复杂表情来,说:“高启扇了孙佳两巴掌,还说他要被孙佳害死了!” 众人议论纷纷,有说孙佳活该的,有说高启不是东西的,还有人早就看不惯孙佳爸妈天天满世界吹嘘她女婿,这会儿恨不能抚掌大笑。 何秀红终于明白孙佳忽然和路圆满和好,跟她借钱,又不要脸的跑去跟程昱借钱的原因了。 何秀红在心里骂了句:活该!死丫头,当初大满那么劝你,你不光不听还当是害你,现如今挨了两巴掌疼不疼? 她心里头快意得很,不过没表现得太明显。 大婶子摆摆手,让众人静下来,说:“还有更绝的,高启把孙佳的地址给那群放高利贷的了,说那是他丈母娘家。” “那帮人就找到了孙佳家,要求他们还钱,孙佳家里哪儿有钱啊?还不上来,人家就屋里坐着,也不打你也不骂你,就在家里坐着。” “孙佳报警了,把路培树他们找来了,路培树一来,那帮人就走,路培树一走,他们就来,跟打游击似的,后来孙佳他爸找了村里治保队的人来,这帮人不敢在孙佳家里待着了,但是时不时地在他们家附近溜达,只要是孙佳一家三口出村,他们就跟着,搞得孙佳她妈不敢出门。” 就有个大妈说:“惹上这帮人,就相当于贴上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