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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苏秀将脸一转,“不是。”

    “不必再问。”崔述忽道,“袭击宁家堡之人,九鹤府抓了十余个活口,逐一审问,不日便知。”

    武见贤多少有些惧怕崔述,闻言点头,自行后退。

    苏秀闻言,忽尔气促,捂着胸口咳得缩作一团,艰难叫道,“谁知你审的是不是袭杀之人,崔述,休想栽赃于我!”

    崔述倒一碗茶,轻轻晃着。

    宁伯遥道,“苏楼主说笑,是不是袭杀之人,我堡中人自会辨认——”

    “你与崔述沆瀣一气,早穿了一条裤子,以为我没看出来?”苏秀怒骂,“为巴结九鹤府,杀父之仇都不顾,你可真是个好东西!”

    宁伯遥一哂,“本不疑苏楼主,您连番无端攀咬,倒真有些奇怪——”向崔述一拱手,“劳烦崔府卿严加审问。”

    “严加”二字咬得极重,还看苏秀一眼——未尽之意,不言自明。

    苏秀自被崔述打了一掌,心口疼得邪门,便有些急躁,把本该拉拢的人,逼到崔述一边——一时气急交加,掌伤越发难捱,抬手指向崔述,“要审先审他!崔述与丹巴那淮王余孽多有往来,丹巴丹朱一对狗贼,袭你宗祠,不是他指使,又是谁?你的人难道都瞎了,看不见?”又骂崔述,“崔述!这一出自袭自救好戏,演得可真是像样!”

    崔述理也不理,反手将茶碗递到身后。

    舒念正听得入神,面前忽然多一碗碧生生的清茶,冷笑一声,扭头不理。吴春亭看不过眼,双手接过,捧给舒念,“娘子润一润。”

    舒念可以不理崔述,却不能不理吴春亭——毕竟朝廷命官,并非家仆。只能接了,“多谢吴大人。”

    崔述神色一黯。

    那边宁伯遥已经亮了兵刃,狰狞笑道,“苏楼主又怎知丹巴丹朱袭我宗祠?”

    又是哪里出了纰漏?苏秀心中一凛,脑中嗡嗡,喉头腥甜,忍下一口血气,“江湖人尽皆知。”

    武见贤冷笑,“江湖传言正易教余孽,可不是甚么丹巴丹朱。”

    苏秀大怒,“丹巴丹朱难道不是正易教余孽?”

    唐玉笑叹一口气,“丹朱平淮之役为我兄长所杀,如何袭杀宁氏宗祠?”

    宁伯遥一步步逼近,“怎知丹朱袭我宗祠?”

    苏秀一瞬觉得这些人都疯了,又一瞬觉得自己可能犯了甚么无可挽回的大错,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忽见长刀迫近,胸口疼得厉害,退无可退,哀声叫道,“阿述救我!”

    舒念闻声一抖,茶汁子溢出来。一众人等莫名所以,都看崔述。

    崔述默然一时,抬头道,“诸多事宜,还问未清,少堡主休要急躁。”

    宁伯遥比武见贤还惧怕崔述,闻声收刀,退下去安坐,犹自恶狠狠瞪着苏秀。

    苏秀一句呼救出口,一头一脸俱是冷汗,抖了一时,又呕出一口血来。

    苏简平急急跑上前,递一只瓷瓶给他。苏秀抖着手取一丸,茶水送下咽了,喘了半日稍缓。

    唐玉笑道,“丹朱平淮之役为我大哥所杀,其时正易教虽散,余孽遍布江湖,我大哥为人谨慎,不欲给宗门惹祸,便不曾声张——此事只当日在场唐门和宁家数人得知。苏楼主无从知晓,情理之中。”

    宁伯遥牢牢握紧木椅扶手,逼问,“既如此,便请教苏楼主,丹朱袭我宗祠,从何处得知?”

    作者有话说:

    明晚九点《纵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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