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便打,老子怕他藏剑楼怎的?” 宁武两家诸人,立时响应,各举兵刃,连声高呼,“打!打!打!” 唐玉笑顿觉头疼不已,转向崔述,“崔府卿,说一句话吧?”却见他茫然不语,目光定定凝在一处,顺着看去,却是舒念,越发来气,“崔府卿?” 崔述回头,看一眼剑拔弩张一众人,疲倦道,“你们要怎样?” 宁伯遥道,“请小吴侯先把苏秀押起来。” 苏秀跳脚大骂,“凭甚么押我?审讯结果既是未出,你们这些人——”他团团指了一圈,“还有唐玉笑,都有嫌疑,要押便都押起来!” 崔述烦躁不已,摆手道,“春亭,请苏楼主去府中暂行居住,审完苏都亭一众,再行理论。”又道,“各家宗门,留在黄石待命,不得离开。” 他情绪不佳,口气极其不善,然而各宗门没什么不高兴的意思,俱各拱手领命,“是。” 唐玉笑难免不快,低声道,“这人一领九鹤府,说话都不一样了。” 舒念哼一声,“你待如何?” “不如何,不耽误咱们喝酒,走,我请你。”唐玉笑小声吐槽,却很是能屈能伸,跟着众人低头相应,“遵命。” 苏秀长声大笑,“拘我?你是个什么东西?”纵身一跃落在当间硕大香炉之前,右手一抖,掷了一把粉末入内,便听哧啦”一声大响,大量浓白水雾蒸腾而上—— 舒念唯觉身上一紧,已被人掩住口鼻,牢牢揽在怀中,又一时身子一轻,再落地时却不知身在何处—— 一股苦涩而又清新的药味,将她密密笼罩,牢牢裹挟,一时连灵魂都战栗起来—— 舒念本要推开他,心下却软作一潭春水,连动根手指的气力也提不起来。 好半日白雾散尽,崔述才慢慢松开舒念。 八山二岛诸多人等,横七竖八倒了一地,躺在地上大眼瞪小眼,连声叫苦。 苏秀立在原地,轻轻笑道,“本不想到这一步,谁叫你们不知好歹?” 唐玉笑瘫在地上,“苏秀,你下的什么毒?”动了动只觉身软如绵,慌张道,“方才分明屏息了。” 舒念上前,拉住他诊一时,摇头,“是清风徐来。” “苗女好见识。”苏秀微笑,退一步坐在方才崔述的位置上。他大局在握,又恢复了谦谦君子的模样,“无色无味,无法分辨,遇热化水,仿佛清风白雾。服下无事,沾在皮肤上也无事。但若是既服下,又不慎沾在皮肤上,便大大有事。” 武见贤怒道,“你在饭菜里下毒!” “并非全部。”苏秀摇头,“苏某与诸位同饮同食,却未中毒,谁叫诸位英雄都馋一碗汤呢?” 夏日天气溽热,谁吃过饭不喝一碗凉汤解暑? “唯独可惜了九鹤府诸位——”苏秀身子一转,面向崔述,“没有与诸位英雄一同吃饭,不能尝一尝清风徐来的滋味。” 满场稀稀拉拉站着的两拨人马——藏剑楼一众十数人,崔述连着九鹤府一众六七人。 武见贤哈哈大笑,“苏秀,小吴侯一个人对付你都绰绰有余,更何况尚有许多援手?你算哪棵葱?” 苏秀却仿佛听了甚么天大的笑话,“不如问问,你那小吴侯会不会听你的?” 武见贤一滞,他哪有胆子与崔述说话?与宁伯遥大眼瞪小眼一时—— 还是唐玉笑勉力叫道,“崔述,擒住苏秀!” 他这一开了头,众人叫声渐起—— “小吴侯,擒住苏秀!” “抓住苏秀!” “崔府卿别让他跑了!” 此起彼伏,不一而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