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织里,我…我啊…总是觉得像‘我喜欢你’、‘我很想你’、‘我爱你’这些话必须要在十分浪漫美好的地方才能说,所以我总是找借口在苦等,要等晴天——因为下雨时你喜欢的那家日式点心会早早打烊,要等你分给我第一口关东煮——啊,那个时候应该就是冬天了,你会翻出和你同色系的围巾无视我假装的抱怨替我围上。” 边渡契说到这里露出怀念的笑容,唇是鲜血般昳丽妖冶的红,水滴流淌在发丝,赤裸的脊背,半透明苍白的皮肤上。 他身上是冰凉的,像一具最靡丽的艳尸,可心脏狂跳着,是炽热的。 他把绪织里小心翼翼环在怀里,动作轻柔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少女的皮肤在气温骤降后也成了牛奶般浓稠的白。 两个人都像人偶般精致漂亮,依偎在一起,取暖。凉亭抵不住寒风,冷雨,他能感受到绪织里的生命力仿佛在一点点消散。 他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她暖和一点,夏日衣衫单薄,唯一的一件短袖严严实实盖在绪织里身上,他有些焦躁地望着庭外的雨——还是没停。 绪织里的体温越来越低,他只能一股脑拼命说着话,看上去最无用的事成了他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总是说,我是勇敢的人,是什么都会的人,可绪织里,我是最阘懦的人。我连对你的心意,都是要别人快抢走你我才敢说出口……绪织里一直都很勇敢,你从来不是胆小鬼,我才是。” “所以求求你,今天、以后也像平时一样回应我这个胆小鬼的心意吧。” 边渡契仿佛陷入了一场死局,只能目睹温度从她的指尖,手臂,骨头一点点溜走。 “阿契,今年冬天也和以前一样去看雪吧?” 绪织里脸上染上两团酡红,视角天旋地转,她窝在边渡契怀里宛如雏鸟,身体异样的发寒发热让她说话都有气无力,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努力让自己语气听起来轻快。 “什么都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他再次厌恶自己的无力。 …… 她无精打采垂下头,像是被雨水淋坏的花苞:“阿契,我想稍微休息一会,一小会就够了。” 刚刚还在发冷发抖,这会脸颊像是在火盆边烤的滚烫,边渡契用额头轻轻贴着她,不知道话是说给她听还是自我安慰:“等雨停了我们就回家,回家就没事了……” 天气并没有眷顾这个可怜人,反而更加恶劣、狂乱地砸下豆大的雨滴。 谁都可以!只要能帮帮他,不!只要能帮帮绪织里,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