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入得了眼。薛老太太进京是养病的,住那等嘈杂狭小的地方指不定雪上加霜,左右先租几个月,等薛老太太的身子好些了,肯定会跟薛小山一起回乡下,到那时候她再换个便宜地方就成。 当下溶溶便跟杨老经纪签了契,定好租金两月一付,另付二两银子当作押金。 杨老经纪倒也爽快,当即就把钥匙给了溶溶。溶溶大喜过望,欢欢喜喜地就离开了。因她走得太快,没有瞧见杨老经纪拿袖子擦额头上的冷汗。 “姑娘回来了?”春杏听见开门的声音,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见溶溶满面喜色,立马道,“姑娘找着房子了?” 溶溶点了点头。 “有没有咱们现在住的这边好啊?”春杏其实挺舍不得这小院的,院里虽然人多,但大家相处得不错,平常有事互相照顾,有说有笑的够热闹。 “比这里好,三间大屋子,还是独门独院,往后用厨房也不用跟别人挤。屋子就在梧桐巷,你空了往这边来玩也方便,明儿我二哥和祖母过来了,你也不愁没人说话的。” 春杏被溶溶说得怪不好意思的,“姑娘,我也不是非要找人说话的。我……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多嘴多舌的?” 溶溶摇了摇头,春杏的确爱说话爱凑热闹,但她素日在外头极有分寸的,从来不会跟人谈溶溶的事。 “其实我也爱热闹,可是又懒得动,有你在,我不用出门也能凑热闹。” 春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翡翠呢?”溶溶问。 “谁知道呢,姑娘出门……”春杏正说着话,翡翠便推门进来了,“姑娘回来了?” 春杏撇了撇嘴,“比姑娘还回来得晚,也不知跑到哪里去疯了。” 翡翠低了头,有些委屈地瞧着溶溶,“我今儿来小日子了,肚子实在有些疼。” “如此,那你拿红糖煮水,放些花生进去。”记得在东宫的时候,翡翠也有这毛病,一来小日子就面色苍白,溶溶瞧着就有些心疼,“一定要热热的喝,千万别放凉了再喝。” 翡翠忽然有些恍惚,抬起头猛然看着溶溶。 “怎么着?来小日子了连烧水都没力气了?难不成你还要姑娘给你煮红糖水?”春杏见翡翠站着不动,顿时没好脸色给她瞧。 翡翠被春杏说得回过神,忙道:“走得动的,我自己去烧就是了。”说着就取了花生米出了屋往院子里的厨房去了。 春杏瞧着翡翠的背影,轻轻“哼”了一声,一边收拾着箱笼,一边对溶溶小声道:“瞧这偷奸耍滑的样儿,便是手上没残,也迟早会被侯府撵出来。” 溶溶没仔细听春杏说了什么,只是想着翡翠的事情。当初在东宫的时候,翡翠其实是溶溶最亲近的人,那会儿的她跟春杏一样性格活络,爱说话,也什么都敢说,跟规行矩步的宫女们完全不同。景溶憋在心里的许多事,比如名分、比如去留,翡翠都不忌讳,想到啥说啥,成日安慰景溶。这几年她大约过得不好罢,手指少了一根,性格也完全变了。 “姑娘,咱们这里得有八九个箱笼,可三个人怎么搬啊?” 春杏的手脚确实麻利,溶溶出去找房的工夫,她一个人就把屋里的大件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不用咱们自己搬,明儿一早我出去雇几个脚夫就成。” 春杏听说那边是独门独院的,比这边住着还好,兴奋得不得了,也不觉得累,忙又问道:“姑娘,咱们明儿就搬,今儿是不是得过去打扫。” 那边宅子空了大半年了,平常只有杨老经纪过去浇花,屋里积了不少灰,的确该打扫一遍。溶溶今儿忙了一日,倒是把这一茬忘了。 “那咱们一起打扫,今儿就不做饭了,在外头吃。” “好。”春杏说着就去拿了笤帚、抹布,溶溶也换了件耐脏的棉袄,两人一起往外走。翡翠正捧着碗站在院里喝红糖水,见她们俩拿着工具往外走,几口喝光里头的红糖,从院里捡了跟笤帚跟她们一块儿走。 有绣娘端着陶碗坐在廊下吃饭,见她们主仆二人抱着东西往外走,“这么急就搬走?” 不等溶溶回答,旁边就有快嘴的人嘟囔道:“便是再着急,也没有当天就把人赶走的道理!” 春杏正要附和,溶溶却笑道:“是不急着搬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