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是因为我听人说,敬事房是侧妃娘娘从前当差的地方。” “姑姑说的是我娘?”元宝只知道娘是宫女,但不知道她是在哪里当差的,“我娘……我娘从前是在那座小院子里当差的吗?” “嗯,”溶溶柔声道,“姑姑还知道,刚才陪你踢毽子的人,荣公公还有小路子,都是侧妃娘娘从前的朋友。” “他们都认识我娘?” 溶溶点头,“他们……” 话还没有说完,元宝忽然挣开溶溶的手,飞快地朝敬事房跑去。 “元宝。”等溶溶回过神,人已经跑远了。 小跨院里正剩下最先见到的那个小太监收拾元宝玩耍过的残局,他正要请安说话,屋里头传来了荣德哎哟哎哟喊疼的声音。 元宝径直越过他朝屋里跑去。 一进屋,就看见荣德坐在椅子上,小路子站在旁边往他的额头上的洒药粉。刚才在院子里的时候,荣德头上的包还只是红,这会儿已经迅速肿起了一个大包。 “爷爷,小殿下又回来了。”院子里的小太监跟了上来,站在门口冲着里头喊道。 荣德一惊,连忙把小路子往旁边扯开,整个人往前一扑跪下,“殿下,是不是还想踢毽子呀?” 方才被荣德用力扯了一下,小路子手里拿着的药粉扬出来了,半边袖子和头发上都挂上了,不及整理,跟着荣德跪了下来。 荣德头上顶着一个惨不忍睹的大包,上面还挂着没有抹匀的药粉,对着元宝的脸笑得谄媚,对比起来极为滑稽。 但元宝笑不出来,只是怔怔看着他们。 “殿下?”荣德搞不清楚元宝这么跑回来是要做什么,只能赔着笑看向元宝。 元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们,向来单纯得不掺杂一丝杂质的大眼睛里,竟然露出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荣德和小路子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垂首跪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听到元宝说:“我还会来敬事房找你们玩的。” 荣德正想谢恩,一抬头,见元宝已经走出去了。 这又是哪一出啊?目送着院里的溶溶牵着元宝离开后,荣德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哎呦喂,我这腿唷!” 小路子赶紧去扶他起来,重新坐回去。 荣德嫌弃地看着小路子:“瞧瞧你那怂样,赶紧把脸洗了去,让小安子过来上药。” 小路子没有动,也没有给荣德上药,只轻声道:“爷爷,你说,皇孙殿下为什么突然跑到咱们这儿来了?” “没出息的样子!”荣德骂了小路子一句,从小路子手里夺了药瓶,仰起脸闭上眼睛撒到额头上,疼得他咿呀痛呼过后,方才道,“皇孙殿下是陛下和娘娘最疼爱的宝贝孙子,这皇宫就是他的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走到咱敬事房了,也不稀奇。” “爷爷,我是说,皇孙殿下是不是知道他的亲娘跟咱们敬事房……” “闭嘴……”荣德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眼见得四下没人,朝小路子使了个眼色。 小路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忙把房门关上。 荣德这才叹了口气,低声嘀咕起来,“谁知道呢,陛下和娘娘肯定不会说,太子殿下……我听说东宫里添了新人,怕是也快忘了旧人,就算没忘,也不会记得咱们这破地方。” “刚才跟在小殿下旁边那个美人,会是东宫里添的新人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荣德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当好你的差,别的事咱们少管,你也管不了。”他在宫里办了十几年的差,唯一挨的一顿板子就是四年前管了闲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