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他们不相信谢元初已经死了,还是不相信蓁蓁怀的是谢元初的种之时,底下人来报,王宜兰登门了。 “姑娘若是不想见,我出去把她打发了就是。”瞧着溶溶犯难的模样,翡翠开口道。 “唉,”溶溶重重叹了口气。 她跟王宜兰有许多不痛快的过往,她知道,王宜兰自然也知道,但王宜兰仍然敢上门,可见是有备而来。 翡翠又道:“姑娘若是想见,也不怕的,这里是威远侯府,有我和琉璃在,她若敢撒野,直接把她扔出去。” 溶溶可不想跟王宜兰兵戎相见。 不管谢元初是死是活,将来蓁蓁总要跟王宜兰打照面的,闹得太僵,她倒是痛快了,往后蓁蓁就难办了。 说起来王宜兰是谢元初的元配正妻,是能够直接为谢元初纳妾的。 不过照着王宜兰从前的狠劲儿,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抬蓁蓁为姨娘。 溶溶怎么琢磨都不对劲,翡翠和琉璃在一旁看得干着急。 琉璃道:“姑娘,是留是赶,您发个话,见不见都无错静宁侯府的马车一直挡在咱们府门口也不是回事。” “罢了罢了,请她到文顺斋用茶吧,我梳了头就过去。” 文顺斋在威远侯府最东面,蓁蓁住在威远侯府的最西面,隔得远些,任她王宜兰闹得再大也惊动不了蓁蓁。 “是。” 翡翠应声出去,琉璃则伺候着溶溶梳头更衣,打扮妥当,方才往文顺斋去了。 王宜兰先她一步到了。 许久未见,王宜兰还是那副素淡打扮,暗色裙衫,碧色钗环。这打扮说难看并不难看,只是因为王宜兰长相寡淡,这么一打扮就老了几岁。 “世子夫人。”溶溶客客气气地喊了她一声,只是如今身份变换,溶溶无需再向从前一般朝她行礼。 王宜兰见溶溶光彩照人地走进来了,眸光微微一闪,朝溶溶颔首:“薛姑娘。” 时过境迁,今非昔比。 饶是王宜兰早就知道溶溶攀上了东宫这棵高枝,饶是她早就听说溶溶是公主们的座上宾,饶是她早就晓得皇帝已经下旨让太子和溶溶吉日大婚,此时两人见了面,她仍然有微微的不适。 溶溶料到王宜兰会有这样的反应,径直在主座落座。 在进门之前,溶溶设想过最坏的场景,她不怕别的,就怕王宜兰如泼妇一般上前撕扯,那样琉璃和翡翠必然动手,结果就不好看了。 王宜兰肯冷冷静静的打照面,她就有底了。 “沏一壶洛神花茶,多放几颗枸杞,”溶溶吩咐完,笑着看向王宜兰,“我记得世子夫人最喜欢喝这个。” “难为姑娘还记得。”王宜兰道,“姑娘不必对我客气,我不是特意过来讨人嫌的,我们还是长话短说。” “痛快,既然如此,夫人有话直说。” “蓁蓁呢?我找她说。”王宜兰问。 听着她居高临下的语气,溶溶轻轻皱了眉,“蓁蓁如今身子不爽利,正在静养。” “如此。”王宜兰冷笑。 “夫人若有话,可以对我说,只要合情合理,我会代为转达。” “你能替她做主?” “我不能替她做主,但是如今蓁蓁受不得刺激,所以我不会让你见她。” 王宜兰垂下眼睛:“这么说,她还不知道世子出了事?” 溶溶没想到王宜兰这般敏锐,仅凭着自己一句话就推断出了这么多,一时没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