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会议的是李沢,但主要发言的依旧是卢绮。 据说卢绮上任之前也远没有这么多晨会,毕竟求索的规模很小,全职员工不多,项目周期跨度又长,很少出现需要大家一起解决的问题。 今天的内容也老生常谈继往开来,无非开幕酒会非常成功,获得业界各位来宾一致好评,唯有提起昨天简行舟和安德烈的事时,顾易才从昏昏欲睡中抬起头来。 “维系好艺术家和藏家的关系,是我们的重要职责。所以这场意外的当事人,我希望能去主动跟郑画家和简先生道个歉。” 虽然卢绮没点名,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是说谁。顾易和安德烈为了避嫌,坐在会议室最远的对角线。 在场的人左右看看,最后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李沢身边的顾易。 安德烈见状忙把话接了过来:“郑画家那边我已经亲自道过歉了,他也表示理解。” 卢绮点了点头,她其实昨天就看到了。安德烈还自掏腰包,赔了郑画家一个古董砚台。 “那简先生呢?” 这一瞬间,会议室安静的格外明显,安德烈甚至听得到自己吞咽喉咙的声音。 他一直没有说话,就是不想面对简行舟,更毋庸说向他道歉。 刚刚逞一时英雄,替顾易扛了矛头,此时面对炙热的目光,他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想要点头答应,毕竟只有这样才不会被诟病。 安德烈张了张口,刚想说“好”,就被顾易截了胡。 “为什么要跟简行舟道歉?” 顾易从沉默的角落里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安德烈身旁的卢绮。 “昨天的监控在场的人应该都看过了吧——是简行舟死拽着我不放,我才不得不向高总监求助。保安拉开两人之前,高总监都没有动手,只是拽着他劝他冷静。简行舟不道歉就算了,怎么说也轮不到我们道歉吧?” 卢绮最头疼的就是撞上顾易,一开始是因为说不过她,现在是说不过又赶不走,只能继续给安德烈施压。 “那这边是你去道歉,还是我找其他人去?” 她刚说完,顾易又开口了。 “高总监不该去,其他人也……” 卢绮受不了了,大叫了一声,吓了一旁做会议记录的Cindy一跳。李沢扶额,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种时候你跟我谈真相有用吗?你要有能耐让简行舟道歉啊,只会耍个嘴皮子……” “好。” 不等卢绮骂完,顾易就点了点头。 “就让简行舟公开跟求索道歉。” 这次卢绮无话可说了,深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 “行,那就你去谈吧,我等着看你的能耐。” 说完就起身宣布散会,成就了有史以来最短的一次会议,所有人感激涕零。 顾易一出会议室,安德烈就跟了过来。 “你不用去了,还是我来吧。” 刚才顾易出面维护他,让他难得有了一种溺水获救的感觉。他如释重负,忽然没有那么不甘心了。 “道个歉而已,你没必要为了我跟副馆长硬碰硬。” 顾易回头看向他,眉头微蹙,她只是就事论事,怎么就成了“为了他”了? 也不知该说安德烈太自作多情,还是把她想象的太好。 既然他硬要承她的情,顾易也没必要特别澄清,总要给点他期待的“希望”。 “你真的没事吗?”她故作关心的问道。 安德烈被问得一愣,攥紧手指,勉强笑了笑:“没事的。” 顾易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安德烈却觉得她看透了自己,笑容渐渐撑不住了。他下意识低下头,避开了顾易的目光。 顾易噗嗤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安德烈的手臂:“在我面前,你不用做宽容大度的高总监。” 安德烈错愕的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