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则韶荡了一把酣畅淋漓的秋千,痛快地出了一身汗,胸中的些许怨闷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拍了拍剧烈起伏的胸口,从秋千上跳了下来,也不管这秋千刚刚被自己的鞋踩过,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呼呼,不错啊挽星,你进宫后力气涨了不少嘛!竟然能推这么久!”郗则韶笑着说道,以手为扇对着自己热得红扑扑的脸扇了几下,刚刚才松懈下来的双腿又蹬着地砖,带动着秋千轻轻摇晃起来。 没有得到侍女的答复,郗则韶蹙着眉,拉长了语调慢慢转过头:“挽、星——” 不期然对上一双冷冽如寒星的眸子,她吓了一跳,后面半句‘你为什么不理我’被卡在喉咙间,变为了一个不大文雅的惊嗝从她樱桃色的嘴唇中吐出。 郗则韶立刻抬手捂住嘴,愣了愣,有些尴尬,“陛下……” “您怎么在这呀……” 冷不丁出现在别人身后,真是吓死个人了! 郗则韶心中那写着裴越名字的小本本,又气鼓鼓地添了一笔罪证。 少年挑了挑英挺的眉毛,俊俏的面容上写满了“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狭长深邃的眼睛上下扫视着郗则韶,神态带着贵族少年的轻蔑与傲慢,但偏偏那张嘴一张一合,说得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话。 裴越问她:“你那不疼了?” 如果骂皇帝无罪,郗则韶绝对要让裴越知道,什么叫做‘悦耳动听’的百灵鸟! 少女拧着眉,心里暗骂了一声“有病”。 “又在心里骂我?” “没呢!”郗则韶怂哒哒地开口,慌慌张张地垂下头,快速伪装出羞涩的模样,“陛下英明神武,臣妾怎敢骂您……” 裴越“呵呵”冷笑,抬手为她摘去挂在发间的一瓣落花。 “你最好是真的不敢。” 这话郗则韶怎么敢接,只佯装委屈地扁扁嘴,将头垂得更低。 她的衣襟穿得规整,但从裴越的角度,依然能瞥见那乌发与衣襟之间露出的一小截凝脂般的玉颈。 郗则韶生得很白。裴越知道,整齐的衣饰之下,是她如牛乳般滑腻莹润的肌肤。 难以言喻的火焰再度点燃。 裴越立刻感到下腹一紧,温度仿佛在慢慢攀升。 他猛地向后撤了一步,深深地看了郗则韶一眼,冷哼一声,丢下一句“轻得跟猫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宫里不给你饭吃。”说完,傲然转身,朝着长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