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明,参加宴席的达官贵人们陆陆续续进宫,家宴酉时开始,距离现在还有一个时辰。 虞知挽被芍药禁锢在镜前已经两个时辰了,她已经坐不住了,露着委屈的小眼神看向在她脸上不停点妆的芍药,撒娇道:“好姐姐,还没好吗,我都快不行了。” “您在等一等,快好了”芍药私心想把自家的主子打扮的更漂亮些,可虞知挽不想出头,她只想安稳在后宫做个小人物,最后软磨硬泡的终于弄好了。 宫中虽是没有皇后,但是其他妃嫔就算是位份高的梁贵妃也不允许穿正红色,只能穿水红。 虞知挽深知这个道理,她可不想再这上面触霉头,选择了一身低调舒适,有清丽婉约的衣裳。 虞知挽看着镜中的自己,内里着了件淡粉色的胸衣,腰束碧色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披风。 芍药看着眼前美人,腰若细柳,肩若削成,整个人既不失少女的娇俏又有成熟女子的妩媚。 家宴在永嘉宫举行,四周洋溢着喧闹与热闹,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有许多陌生的面孔,有妆容华美的舞女,在宴席上翩翩起舞,更有着彬彬有礼的官员,互相交谈着政务和家族之事。 能来参加宫宴的都是正叁品官员以上的大臣与外命妇们,各个穿着非富即贵,大家交头接耳在底下窃窃私语,讨论着这次宴会,说的最多的也是那位传闻中的虞美人。 这其中有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冷不丁说一句:“作为后妃,安分守己则可,要是出来闹人可就是罪过了。”此人正是梁贵妃父亲中书令梁杞。 一旁的官员们各个眼观鼻,鼻观嘴,也连连附和着大人说的极是。谁不知道当今陛下多年不理后宫,突然冒出个宠妃,那女子进宫堪堪叁个月,就让自家女儿受了委屈,梁杞真是有气没处撒。 没办法,他也不能与一个小小的女子作对,但是要是有了利益的纠葛,也别怪他不客气。 “太后驾到,皇帝驾到”康如海一声高喝引来了屋内众人的起身,一个个虔诚叩拜:“臣参加太后娘娘,参加陛下。”而后皇帝摆了摆手:“既是家宴,大家也不必拘礼,快快落座吧。” 待太后与皇帝坐下后,身后又涌入了几名宫妃,梁贵妃身着雍容华贵的深蓝色宫装,头上插了几支蓝宝石步摇,她行礼过后便坐在了皇帝的左下首位,冯昭容姿色普通,但她是太后的侄女,自然是坐在了自家姑母身旁,而周婕妤和董美人又唯梁贵妃马首是瞻,坐在梁贵妃的对面。 最后进来的是虞知挽,她一眼就看中了自己的位置,正要提裙走过去,却被皇帝叫住了:“爱妃,来朕这里。” 龙座之上,身形高大的男子靠着椅背,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着紫色常服,气势比以往少了一些。 虞知挽没有办法,她不想引人瞩目的,这狗皇帝偏偏在这种时候叫她过去,明摆着拿自己当筛子。 “是,陛下~”虞知挽再不情愿,也只能摆上明艳的笑容,盈盈一拜,往皇帝那里走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