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缱绻。 虞知挽穿着一件淡杏色长裙,整身素雅至极,只余袖口处点缀着丝丝银线,头发简单的盘在一侧,斜插一支白色流苏,就算是在格格不入的云台馆,虞知挽也别有一番味道,仿佛仙子下凡。 至少,这就是姜聿礼眼里的她。 姜聿礼率先打破了这一尴尬局面,两只手提着满满的食盒,目光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正,只是今日多了些害羞,他说了进门的第一句话:“你你还好吗?” 虞知挽静静抬眸凝望着男人的眉眼,瞳仁是纯粹的黑,一身红衣把少年郎的恣意描绘的淋漓尽致。 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姜聿礼偏了偏头,眼睛闪过一瞬怕被眼前人看破的心虚。 这小子,原来是暗恋自己啊。 虽然被打入冷宫,但她名义上还是帝王的妾室,宫中的礼仪规矩多,她不想守也没办法,然后对姜聿礼微微俯身行礼,“太子安好,知挽一切都好” 这女人在撒谎,她根本一点都不好,穿的薄,吃的糙,父皇真是把一个姑娘的大好年华都给殆尽了。 姜聿礼捉摸着,如果是自己,定要把女人捧在手心宠上天才好,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舍不得她伤心一回。 姜聿礼对父皇从理解到不解仅需一瞬,美人站在月下,似比那天上的月儿更胜一筹。 “我拿了些日常吃食和民间搜罗的小玩意,美人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姜聿礼走过来,微风吹起他的衣袖,有淡淡的龙涎香袭来。 看着姜聿礼把食盒放在石桌上,又见他吩咐阿苌去铺好被褥,虞知挽的心里确实升起一阵暖火,可那也是建立在她要太子殿下带她出宫的想法之后。 “多谢殿下,自从入了云台馆,我便越发孤独,整日与这遍地枯黄野草相伴,”虞知挽睁大明亮的眼眸看了看那些个民间小玩意,淡笑了下,“不过,如今有了殿下的帮忙,知挽不觉得孤单了。” 言罢,姜聿礼的心更痛了,虞知挽做错了什么,她没有错,相反她还知进退,懂分寸,从不惹事生非,可得了这样的下场,可见父皇的昏庸。 毕竟有太子一身份的阻碍,姜聿礼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客套几句就要离开,他看着地上杂草丛生,又见屋里仅仅只有一张床铺,一张桌子和一个歪斜的衣柜,手指猛然攥紧,眼里情绪波动的明显。 “下次我再来看你,你有什么想要的现在可以告诉我,我我给你带。”姜聿礼很心疼虞知挽,他想尽可能帮她一些。 阿苌早已不在,院子里只余他们两人,明明是同年岁的少男少女,却因身份隔阂在无形的枷锁之中。 虞知挽侧了侧身,莲步朝姜聿礼走来,她的声音似乎带着蛊惑,翘着小手指,继而道:“那殿下,下次是什么时候?” 姜聿礼没想到虞知挽会抛出这样的问题。 他其实是准备三日后再过来,她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自己说,他和阿苌那小厮力气大得很,拿多少东西都不在话下。 就在他准备开口时,虞知挽眉眼一弯,柔声问:“可以告诉我哪天来吗,殿下,这样我这日子也就有了盼头。” 周围很安静,姜聿礼的心脏跳动的异常快,呼吸一滞,那些曾经的暗恋突然之间蜂拥而至,一时没有兜住,将心里话吐露出:“只要你想,我随时过来。” 翌日。 姜聿礼在东宫坐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