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想,想往她脖子上拴根铁链子困在这里,只能看见他,想把她弄到只能摇着尾巴喊哥哥。可那样,可那样就不再是她。如何去假设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又怎么能随意去践踏她的自尊。 林誉之近乎颓然地笑了下,闭眼,说我什么都不想干,现在只是想抱抱你。 午夜里窗外飘起小雨,细细碎碎的,淡似牛毛轻如花粉。 林格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刺刺的痛,提醒她昨日真切地喝醉过。至于醉酒后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也一概不晓,捂着额头起来,才看到餐桌上盖着的晚饭。 这还是龙娇的习惯,做好了饭,他们还没下课,就先把炒菜盛在盘子中,上面倒扣一大瓷盆,或者扣一大碗,防止蚊虫也能有点保温作用。 现在,这个习惯被林誉之延续下来。 当然,如果他能不用那昂贵的透光骨瓷海碗来倒扣的话,林格会更有熟悉感。 只能说林誉之那些昂贵的酒有贵的道理,她现在没有严重的醉酒反应,仍旧头脑干净、思维清晰。 上午匆匆过去,今天中午有场直播,十一点半到两点,下播时,林格的喉咙都开始痛了,她一口气喝掉一整瓶矿泉水,想给林臣儒发消息问问龙娇近况,点进去,意外地发现自己昨天和王霆有通话记录。 嗯? 通话时间很短,不到五分钟。 她不知道自己会和对方说什么,盯着看了一段时间,决定还是问问。 林格点了回拨。 王霆没接。 他一晚上没睡好,辗转反侧,都是那一通电话闹的。 王霆无比确定,林格现在处于单身状态,住在林誉之家中,先前是和母亲龙娇一起;而现在,龙娇暂时离开,她也不会是那种随意和男性约会的人…… 思绪纷杂间,王霆听到熟悉的笑声:“王霆?” 王霆笑笑:“抱歉,我这两天有点感冒。” “没关系,”林誉之宽和地笑,“合作愉快。” 他放下钢笔,抬手,王霆急急忙忙同他握手,只觉后背冷飕飕,一些凉汗浸衣,他看着林誉之,心绪复杂,不知道要不要询问对方,你—— 你知不知道林格昨天和一个男性在一起? 不,不。 这样的问话过于唐突。 王霆低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一并归拢整齐。打算走时,他微怔,余光瞥见林誉之脖子上有细微的抓痕,看起来像……像女人指甲留下的痕迹。 他忽然记起,林格也留着类似的指甲,圆润的弧形,她在餐厅吃饭时,无意识抓了手臂一下,留下的就是这种痕迹。比正常的指甲稍宽,但不会破皮。 林誉之好像也没有女友? 古怪的推断几乎立刻浮现在脑海中。 王霆微微蹙眉,直到离开医院后,才看到手机上有林格的未接电话。他心里茫然,在太阳下站了站,才鼓起勇气回拨。 林格道歉,说自己喝醉了,不记得昨天聊天时发生了什么—— 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希望他能够见谅。 王霆沉默好久,才向她确认:“你真的……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林格说:“不好意思啊,我这个人吧,喝多了就容易断片。” “你昨晚在哪里喝的酒?” “家呀,怎么了?” “你和林誉之的家?” “对。” 回答之后,有长时间的静默。 林格捏着话筒,等待着王霆说话,但对方始终沉默。 这种异样的沉默让林格隐隐有了不悦的预感,她试探着问:“昨天晚上,你听到了什么?” ——听到了什么? 不自然的喘息,水声,她的呼吸。 还有男人—— “别闹,别亲这里。” 别亲哪里? 夜幕降临。 林誉之刚打开房门,迎面一个枕头,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他的额头。 枕头这东西,真丝面,鹅绒芯,重重砸到脸上,也无什么同感。对于丢出枕头的人而言,也是愤怒多于羞辱的意味。 林格怒目而视:“林誉之!昨天晚上你都干了些什么?” 林誉之一手抱住脱落的枕头,一手小心翼翼地拎着不知装着什么的纸袋,不看她:“都过去了。” 这样明显避而不谈的态度令林格惹火。 她抗议:“你不要像个机器人好不好,不要这样似是而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只是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林誉之提醒:“你现在表现的并不像单纯的求知,你刚才就尝试用枕头谋杀亲夫。” 林格:“林誉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