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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林誉之有条不紊地伸手去开床头小夜灯:“某人读高一那一年,需要钱去上周末的辅导班。”?

    林格说:“所以那一年,你去了酒店打零工?做服务生吗?还是大堂经理?”

    林誉之说:“怎么不说我去欧洲某小国做了首相?”

    林格:“……”

    一句玩笑话冲淡不少尴尬的氛围,林格得以确定,林誉之还是那个林誉之, 还是那样的能说会道;她也是之前的那个林格, 和林誉之的辩论仍旧不得不以失败告终。

    对酒店内部架构不甚了解的林格, 坐在小床上,明天再在慕尼黑逗留一晚,后天便出发前往新天鹅堡和高天鹅堡, 然后往布雷根茨方向,入境奥地利, 经瓦杜兹,再前往卢塞恩,穿过边境前往苏黎世。

    这是原定的方向。

    林格对慕尼黑的啤酒毫无兴趣, 这里充满巴伐利亚风情的装饰物也不能让她分泌出肾上腺素,她所有的热情都在看到那只德国小镰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作为一个并不算特别南方的南方城市, 扬州里的蟑螂数量并不算多。

    她没怎么吃晚餐, 胃一直在难受, 这种难受程度很像她第一次乘坐汉莎航空飞机的经济舱,那天她前后及身旁都是几个大胡子的男性。浓烈的下等沉香混合着孜然烧烤的体味,她第一次晕机晕到吐满整个呕吐袋。

    林格都不知道林誉之从哪里弄来的粥,还有个不太正宗的清淡炒肉,配菜竟然用了玉米粒和香芹——她勉强吃了几口,的确吃不下了,才去洗澡。

    关于“在洗澡时突然强行闯入”这件事,林格已经做好了多种预设情况和反方案,但是没有。

    林誉之一直在客厅中,看酒店提供的德语和英文杂志。

    林格急匆匆洗过澡,裹紧自己,吹干头发,探出头,对林誉之说:“我洗好了。”

    客厅里的林誉之应一声。

    进卫生间需要先迈入卧室,林格选择了靠落地窗近、离梳妆台和淋浴间远的那张床,躺下后,大声说了句“我好了——”

    又等两分钟,她躲在被子里,听见林誉之的脚步声,沉沉的。

    等水声停,玻璃门开合,林格说:“外面沙发太小了,你还是回床上睡吧。”

    她没说错,酒店里的沙发,再大也不可能大过林誉之家中的那个。林誉之太高了,睡家里的那个尚且勉强,更不要说这个。

    “我不喜欢勉强人,”林誉之没看她的方向,平淡地说,“不要为了我委屈自己。”

    林格说:“不委屈。”

    她说:“又不是睡在一起,你在怕什么?”

    林誉之没说话。

    片刻后,林格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林誉之没有再推辞,就这么支撑着上了隔壁的床。

    他说:“晚安。”

    林格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大睁着眼,看着黑暗:“晚安。”

    ——有什么会比和前男友旅行时被迫住同一间房更尴尬呢?

    ——那就是和前男友兼哥哥睡在一起。

    ——而且不止一晚。

    所幸第一晚的“同居”没有任何的异常,林格提心吊胆了大半夜,结果旁边的林誉之睡眠时静悄悄,连梦呓都没有,规规矩矩到犹如一个模范的假人偶。次日的林格顶着黑眼圈去前台要求订新的房间,被告知仍旧这幢楼上的高价房仍旧被人订满。

    林格险些抓狂:“为什么有钱人扎堆儿住啊?”

    前台听不懂中文,报以礼貌的微笑。

    有了第一晚的风平浪静,对于今晚可能的同宿,林格没有那么抵触了,也没想再换酒店或者其他。尽管隔壁就有另一家装潢不错的酒店,但考虑到安全性及方便,她还是半认命地选择继续住一晚。

    艋艋和摄影师赵蔷是情侣,他俩表示没有看到德国小镰,昨天晚上他们在隔壁酒吧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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