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在床上打了好几个圈, 嘴里舒服地哼唧起来。 房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推开, 炸毛的少年探头进来,面色不豫。 见她醒着,余江枫便放开了步子走,t恤一脱扔在床上, 露着结实的肌肉块, 蹭着往她脖颈上钻, “你弟太讨厌了。” 闻此, 木少倾哭笑不得,将那颗毛绒绒的脑袋推开。 昨晚木艺冲进卫生间,手脚并用地把小朋友拽进自己卧室,美名其曰好兄弟交流感情,死活不准他靠近她房间一步。 至于用意嘛,已经很是明显了。 “让我抱一会儿吧, 昨天晚上我都没睡着,都是因为你。” “……干我屁事。” 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坚持不懈地凑过来,撩拨着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又痒又麻,男孩脸蛋无暇的肌肤时不时跟她相贴。 “因为你在我脑袋里跑马拉松。” 松口之后就是这般场景,木少倾听之任之地躺在床上,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这就是只刚断奶的小狗而已嘛。 虽然这样想着,她还是腾出一只手,抖落着被子给两人盖好。 柔软温暖适合感情地发酵,男孩缩在被子里手却不老实,捏面团似的在她身上放肆,盘盘这儿摸摸那儿,不多一会儿眼神就变了。 早上本来就是易冲动的时间,他带着目的而来,想着以往装装乖总能讨到点甜头。 事实上,他得到的只有响亮的一巴掌。 细嫩的手拍在他胸口,声音把木少倾都吓了一跳,她悻悻地缩回来,把自己的半张脸埋进枕头里,“你吃早饭吗,我去买。” 他现在缺的是早饭吗? 恶狼少年眼神幽暗,在白日里有如堕狱,欲望撕裂般涌出,叫嚣着要跟随自己的心。 可只消几秒,那深沉又渐渐退去,像海边应时的潮水,壮烈而孤寂。 他吸着鼻子起身,抓起刚扔下的t恤,喑哑的声音努力掩饰颤抖,“我去买吧,你买的拼接桌在门口,等我回来给你组装。” 背影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木少倾笑地不见眼睛,还火烧浇油地提醒,“你确定不用去洗手间解决一下吗?” “你闭嘴!” 恼羞成怒,余江枫吼下一句话,便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随手拿起鞋柜上的钥匙夺门而出,刚想关上门。 还是暗骂了一声,“妈的。” 长腿转而走了几步进到卫生间。 // 临市有种逐渐消失的小吃,也许是因为现在小吃摊越来越正规,那些走街串巷的老手艺人也就休息了,老式小吃更是跟着变得稀少。 “这就叫老虎口袋。” 面对小朋友那张臭脸,木少倾反而心情愉悦得很,兴致冲冲拉着他来到小区附近的一条小胡同,四合院的正中央,排满了等食物的客人。 老板已经六十几岁,早先在城南头小吃街卖早餐,后来市容整顿,小吃街也被取缔了,老爷子干脆就回家颐养天年。直到去年,孙子孙女上小学,他闲着无事,索性在自家院子里重新支起了摊子。 知道的人不多,大都是附近街坊,木少倾拉着余江枫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抽出自己带的纸巾擦桌子。 “你吃过吗?” 从洗手间出来,他脸色就乌云盖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