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路边的狗都要上去打个招呼。 这一天她东奔西跑,一个人玩出了一个班的架势,拉着路人帮她拍了无数张照,等吃饱喝足打车回连昱那儿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大门没锁,应该就是给她留的,看来连昱也回来了。 她进了门才发现没开灯。 连昱都回来了为什么不开灯,这么早就睡了吗?女孩子一头雾水,试探般地喊了声“连昱哥哥”。 声音在客厅中飘荡,没有回应。 看来是上楼了。 殷宝儿把灯打开,包挂在玄关前的包架上,换拖鞋,锁门,穿过客厅准备上楼。 “唔……” 沙发里突然响起含混的气音,把路过的殷宝儿吓了一跳。 “连昱哥哥?”她不确定。 那个人影艰难地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仰头喘气。 确实是连昱。 殷宝儿走过去。 离近了才发现,连昱的脖子好红,从下颌一直红到衬衫领口中去。 他戴着那副银框眼镜,半睁着眼,眼神没焦距,看起来并不十分清醒。 这是……喝醉了吗? 殷宝儿又凑近了一点,果然从他身上闻到了酒味。 “连昱哥哥?”她从来没照顾过醉汉,手足无措。 连昱哼了一声,应该是在应她。 她便坐去他旁边。 “我、我能做些什么吗?”她小声问,“连昱哥哥,你想喝水吗,我去倒一点。” 醉汉回了个气音:“眼镜……” “什么?”她琢磨了几秒钟,意识到连昱是觉得眼镜戴着不舒服。 也是,他本来就不近视嘛,为了做样子平白戴个东西在鼻梁上,当然不舒服。她探身,比划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帮他将眼镜取下来。 眼镜戴在脸上,她的手无法避免地碰到了连昱的皮肤。 他的脸好烫…… 殷宝儿愣了一瞬,忙掩饰般地咳了声,将眼镜放在桌上。 回头。 先前只顾着慌乱了,现在殷宝儿才注意到连昱的状态。 他似乎真是醉得不清醒了,眼睑微垂,目光迷蒙,仰着头喘息,喉结费力地滚动,像是走在沙漠中的行人渴水。 殷宝儿一直知道连昱长得好看。他是那种端正柔和的好看,眉眼干净利落,唇形圆润,让人一眼就能知道此人沉稳可亲。后来他工作了,创业当合伙人,柔和的英俊便被气势中和了许多,不笑时真有几分与年龄不相符的老成样子。 但一切都被酒精蒸发掉了。 他现在多狼狈,多脆弱。血液的红透过薄薄的皮肤泛滥在她眼下,每次呼吸的起伏都肉眼可见,明明没流汗却似力气耗尽,固定好的背头也有几缕偷偷垂落在眼前,他却不晓得却拨开,只是缓慢地眨眼来缓解不适感。 像是,谁欺负了他一样。 这绝不是殷宝儿记忆中哥哥该有的模样。 她吞了口口水,觉得自己不该这样盯着别人看了,挣扎着要移开视线,连昱却在这时候动了。 穿在身上的衬衫似乎让他蒙受了许多束缚,他抬手扯松颈前的领带。 均匀细瘦的手指扣在领带上,用力扯动时手背青筋凸起,指关节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使劲,显现出浓重的粉色,映衬得食指指根那颗棕色小痣更加突兀。 她……移不开眼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