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甚至不太理解阎贝突如其来的探视,根本不理解阎贝到底在担心什么。 只有阎贝自己清楚,太宅可不是什么好事。 瞧瞧,原本瘦巴巴的小姑娘,这才多久啊,就长胖了。 虽然这是因为她加大了小姑娘饭量的原因,但光吃不运动,她绝对不认可。 而对于黛玉来说,母亲的突然拜访令她有些无措。 垂手立在书案前,忐忑的望着在房间内转悠的阎贝,身旁她发现什么似的,目光多度紧张。 阎贝四处看,把能够看到的地方全部看了个便,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走到黛玉面前,扫了眼她案桌上写的字,淡笑问道: “好些日子没见你出门了,都在忙些什么?” 说着,目光突然落到屏风前小桌上的玻璃瓶,里面有水,还有一小片枯萎的花瓣飘在水里,不仔细看一定看不出花瓣的存在。 但阎贝眼睛何其犀利? 一眼就看到了其中花瓣。 “娘你在看什么?”她有点紧张。 “那是什么?”阎贝缓步朝玻璃瓶走去,手还没来得及落到上头,黛玉便一把把玻璃瓶拿了起来,“没什么,就是老祖宗送的琉璃瓶,我见好看,就让雪雁搁在这里了。” “没什么你就给娘瞧瞧。”阎贝笑眯眯说道,语气听不出来任何不对。 黛玉一怔,也就是这短暂的愣怔,手中玻璃瓶已经被阎贝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了过去。 走到门外,把玻璃瓶里的水全部倒掉,两指轻轻在水中一扫,小手指甲盖那么大的花瓣就到了手指上。 花瓣已经泛黄发黑,属于接近花蕊那个部分的花瓣,很小一片,但也足够让阎贝认识到,这是玫瑰花花瓣。 “玫瑰花?”环视整个院子,“咱们这儿没有玫瑰啊?” 听见这话,黛玉暗自心惊,娘怎么会懂得如此多! 如此多? 姑娘你怕是不知道你家母亲见识有多广阔! 拿着花瓣,阎贝侧头看向身旁神情忐忑的黛玉,本想说她什么,可到了嘴里,却变成了这样。 “你答应过我,如果有什么事,会告诉我的,对吗?” “嗯。”黛玉怯怯点头。 “好啦,最近天气好,你得空多出门走走,对身体也好,不是吗?”阎贝淡淡一笑,掸掉指尖上的花瓣,转身离去。 黛玉怔怔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心中无由来有些慌乱。 她总觉得,母亲变得有些陌生了。 也不是说对她不好,只是……总觉得没了往日里的亲近。 难道是因为她很久没有再亲近过母亲了吗? 黛玉不知道,她现在很迷茫,她猜母亲一定发现了许多端倪,但她一直没有拆穿她任何谎言。 明明都看出来了,但她却没说。 她在等什么? 是在等她主动兑现诺言吗? 轻轻摇了摇头,黛玉重新走回屋内,坐在书案前,提笔写字静静心。 写着写着,屋内丫头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竟然只剩下她一人。 或许是习惯了她这些日子以来的习惯,她总叫人出去,丫头们自然不敢再打扰她。 黛玉自己磨墨写字,她不记得自己写了多少字,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她只知道,她的心仍旧烦乱。 该不该告诉母亲呢? 可是这件事……说出来没人会相信吧? 一本笔记而已,谁会相信那里头有人呢? 不但有人,书后面的人还能够送东西给她,那根本就不是一本书那么简单,它更像是一个法器,能够让两个不同地方的人隔空说话。 书里没有人,而是书的另外一边有人存在,笔记本只是一个媒介,联系两个不同地方的媒介。 书里有一面镜子,她曾在镜子里看见过他,他也看见过她,但是他过不来,只有一些小花一样的小玩意能够在镜子内自由穿行。 深棕色的发,深邃的五官,琥珀色的眼眸,和她们一点都不一样。 她听宝姐姐说,码头上有很多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她猜,他或许也是来至西方的外国人。 汤姆,这样的名字真的很特别。 该不该告诉母亲呢? 黛玉再次陷入纠结,却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书架上的笔记本上突然渗出暗红色的鲜血,而后突然一阵猛烈震颤,从书架上掉了下来。 “咚!”的一声闷响,瞬间把黛玉的心神全部拉了回来。 她发现了掉落的笔记本,还瞧见了笔记本上面的鲜血,慌忙起身把笔记本拾起。 可是,笔记本上面的鲜血突然便多,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好似被扎中了心脏似的,鲜血喷涌而出,洒了黛玉一身,吓得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