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她从隔壁屋子走出来。 晚上,楚笑在半睡半醒间,被邵衍病服的扣子戳的有些不舒服,稍微往旁边蹭了蹭:“我白天到谭医生的休息室,找到了他的看病手札。” 她妈看病就有这个习惯,一方面做总结后查缺补漏用,一方面可以作为行医备忘。 没想到兄妹俩不仅习惯一样,放置的位置都一样,放在书桌右上角,随手能拿到的位置。 “明天,见一面吧。” 良久,久到楚笑几乎要睡着的时候,邵衍将楚笑踢掉的被子重新裹在她的身上。 “睡吧。” —— 楚笑蹲在地上,低着头看着门外走廊摆着的晴雨草,叶子蜷缩成一团,像是上辈子食堂早餐做的烧麦。 “可能要下雨了。” 一道身影立在楚笑身侧,投下的影子修长消瘦,周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楚笑点头。 来人声音虽然发虚,但是态度温和:“这位小姐,我看你没带伞,是不是该回去了?” 楚笑摇头。 谭深苍没见过这样的人,语气顿了顿,有些气结也有些好笑:“那你往旁边挪一挪,让我进下病房?” 没见过蹲在地上堵门堵得理直气壮的。 这要是个年轻男孩子,他还可以选择一脚跨过去,可这是个年轻姑娘,拉也拉不得,跨也跨不了,他还真的只能就这么被堵在门外。 不过说来也奇怪。 谭深苍看了看四周,照理说邵屹这里,每天都有两个人守着才对。 今天怎么只有一个蹲着的小姑娘。 他擦了擦眼镜:“既然你不说话也不让开,我叫人了。” 楚笑伸出手,指了指楼道口的方向。 谭深苍意识到什么,低头看着蹲着的楚笑,又看了看楼道的方向,原地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跟随自己的猜测来到了楼道口。 只见两个人被五花大绑绑着,半靠在墙根,彻底昏死过去。 他下意识想拿起通讯器,拨了几次发现并没有信号,丝毫不动电子仪器的谭深苍用手拍了拍通讯器。 “没用的。” 听见声音,谭深苍突然的回过头,就见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中,楚笑站在走廊上陈述:“这栋楼都没有通讯信号了。” 贵族能力是这么用的吗? 谭深苍揉了揉太阳穴:“楚阁下,您是不是找错地方了,邵衍的病房不在这边。他刚办完出院手续,你现在过去找人,可能还来得及……” 他话说到一半就卡主了。 重症监护室的大门被打开,邵衍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衣摆皱的不成样子,脸上还有掌印。 但是他的眼神正常,表情正常,行为举止一切都正常。 邵衍就这么正常的走到楚笑身侧,牵住她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 零号门口,小情侣手拉手走进陆行车。 单纯从直播画面,就能看出这场戏的主角步伐笃定,仿佛对身后的医院没有任何留念。 最起码他表达出的态度是这样。 厉千里切着一块煎肉:“元帅大人,我觉得您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可以宣告失败了。” 宴图扒着一只烤虾:“我什么计划?” 厉千里:“用老子做鱼饵,钓儿子上钩。” 宴图最近跟楚公爵学了几分装傻劲,乍一做起来居然似模似样:“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行了,你别装傻了,暴露了一半的眼线才把邵屹从赛维联盟的地盘上带回来,总不能真为了伏法正典吧?” 厉千里放下餐刀,伸手从宴图面前的盘子里抓了一只烤虾:“不就是等鱼儿上钩后,你好撒网捞养鱼的姑娘么。” 宴图点头:“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 厉千里翻了个白眼:“现在鱼儿都不上勾了,你撒网捞姑娘的计划不就宣告失败了吗?” “我是不是这么多年太平和了。”宴图将吃完的虾壳扔到桌上,“连你也觉得我坐在这个位置是养老用的么?” 厉千里:“啊?” 宴图抽了张湿巾纸擦了擦手:“我军部的鱼,我说它上钩了,它就是上钩了。难道还要走流程?” 厉千里:“……” 好像真的不要。 议会错综复杂根系盘结,哪怕规司也有乱七八糟的势力掺杂,但是军部是真.一言堂。 约等于宴图说什么那就是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