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经地义,怎能用世俗眼光看待?” 然而司徒邪却是“冥顽不灵”:“肌肤相亲,占尽女子便宜之事,怎能看作天经地义……?祝姑娘,这种事司徒邪不会做,也不屑去做,区区蛊毒要不了我的命,可若连累你名声受损,却能让我自责一世!” “……” 祝君君咬牙半晌,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朝司徒邪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丢下一句“那你自求多福吧”便气冲冲离开了暗舱。 司徒邪的处世立场是“刚正”,就和当初那愣头书生管笙一个样,但祝君君可以对管笙霸王硬上弓,却没法对司徒邪也来这套—— 她要真不顾司徒邪的意愿把他强睡了,恐怕麟英第一个把她扔下海去喂鲨鱼。 司徒邪要是自己能想通,她就给他治,顺便做点利益上的交换,司徒邪要是认死理想不通,那就随他去,她对他已经仁至义尽。 *** 伏龙坛的大船向福州方向稳定航行,之后两天祝君君没再见到司徒邪,问了麟英才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很不好,上船那天气宇轩昂、神采奕奕的模样完全是催动气血装出来的,特意穿金戴银也并非完全为了开屏,而是金银之物最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也能将人衬得比较精神。 祝君君听了直叹气。 海风一阵阵地拂过来,仰头是白云和海鸟,俯身是浪涛与鱼群,袁少谏一颗一颗地剥好荔枝送到祝君君嘴边,祝君君心口的郁闷很快便烟消云散——既然司徒邪还能撑,那就让他撑,对付死脑筋的人就得让他受尽折磨、尝尽苦头,这才能开窍,才能顿悟,活着是件多美好的事。 “祝姑娘,”麟英犹豫再三,还是把心中疑问出了口,“奴曾用匕首威胁过你的性命,你为何仍让奴随侍?” 祝君君吐出嘴里的荔枝核,坦然道:“因为这艘船上我只认识你一个啊。再说,你都已经知道救你家少主的办法了,肯定也不会再谋划让我放血要我的性命,那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经过那夜的事,祝君君对麟英的信任荡然无存,但出于双方各自的利益和目的考虑,她确信麟英现在是安全的,所以才会继续和她相处,身处一艘船上,低头不见抬头见,为一时之气把关系搞得太僵对祝君君没好处。 而且祝君君相信,麟英也是懂这一点的,或者说,麟英应该比她更在意这一点,毕竟,祝君君不需要仰赖司徒邪鼻息而活,而麟英却是全副身家都维系在司徒邪一人身上。 麟英默了默,又问:“姑娘之前所说的那个办法……” 祝君君已经解释了一百遍,嘴皮子都要说烂了,要不是不能再让更多人知道她身怀金蚕蛊雌蛊这种异宝,真想直接自曝算了:“办法千真万确,否则你以为那个从不近女色的岳星楼为何要囚我?” 即便祝君君感觉到岳星楼后来对她动了心,可最开始时,还不是因为发现她的身体真的能治病。 说起来,她走之前真应该和她的蒋掌匣多睡几觉的,也不知道那个佛光舍利丹到底有没有用,蒋掌匣如今恢复得怎么样了。 “对了,我倒是有件事想问问你?”祝君君脑中忽地灵光一闪,发现有个问题之前一直没留意,此时想来颇有些奇怪。 “姑娘请问。” 祝君君也不绕弯子,直白说道:“那天我听你说,你曾潜入过狮相门的梅州分舵,更晓得我曾被岳星楼喂下过心魔蛊,那么我是否可以认为,你也知道我和岳星楼是个怎样的相处模式?” 麟英罕见地讷了口,片刻后才点头应“是”。 祝君君回头瞥了麟英一眼,笑笑说:“既然如此,为何你不告诉你家少主,我这个人并无‘清白’可言,替他双修解蛊也不需要他为我负责,更不需要成亲,这样,他说不定就点头同意了。” 麟英听完,微微垂下头,下巴收着,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情绪,但祝君君能感觉到她在认真思考,不是思考要如何组织语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思考自己当时为何没有说。 最后,麟英诚实回答:“奴当时并未深想,但如今回忆起来,或许是因为那一刻奴隐隐知道,奴说了,便真的会死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