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自然可以!” 说话的却是那店老板。 老板想必听说过靳不忾这号人物的,一听见他自报家门脸色立马就变了,此前的红脸是因为羞愧,此时则成了逢迎,将靳不忾和阿青二人好一番吹捧,最后还恭恭敬敬端上了茶水点心,等那二人银货两讫后再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出了店们。 三人告别靳不忾后已是腰缠万贯的状态,昂首挺胸地进了酒楼大吃一顿。说来也是巧,那酒楼仍是仙肴居,祝君君已是第三次光顾,不得不说,能遍地开花的酒楼味道就是对得起舌头,比起伏龙坛的大厨也就差了那么一线。 吃饱喝足,三人便雇了辆马车继续上路,今日是十月初十,从泉州到福州大约需要五天时间,恰好赶上十月十五铸剑山庄画师选拔,再迟一天就要错过了。 城外风光大好,一片锦绣,祝君君坐在车前挥着鞭子,想着这次出发前路必然康庄,没想到马车刚转过第一个弯,便在城郊的茶摊边遇到了狮相门一行,为首的正是不久前才给他们送过钱的靳不忾。 祝君君:…… 被迫停车下马打招呼,祝君君落在阿青身后老远,满眼都是心不甘情不愿,连袁少谏都察觉到她心情不好。 祝君君没有瞒他,挑挑拣拣地把能说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下连袁少谏都感觉有些寒毛直竖—— 和狮相门那剪不清理还乱的一家三口扯上关系,能有什么好事? 果然,就听靳不忾和阿青聊起了铸剑山庄和鸣兵大会,前者大手一挥让他们跟着一起上路,说是有个照应。 可祝君君怎么看都觉得他另有目的,能杀兄霸妻的一介枭雄会善意到照顾一个初次见面的画师? 逗呢。 结果事情真被祝君君给料中了。 彼时已是日落,狮相门的队伍在郊外找了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安营扎寨,祝君君三人也围着篝火吃狮相门弟子打来的野味。 一路颠簸,祝君君早就饿了,加上这段时间袁少谏跟着伏龙坛的大厨学了不少手艺,祝君君吃得满嘴油光,满手酱汁,于是不得不去水潭边净手净脸。 她随身带了皂角膏,正蹲在岸边的青石上搓得起劲,忽见水面印出一个高大的黑影。 祝君君反应不慢,腾地跳了起来,转头就见一身黑衣的靳不忾正悄无声息地望着她,刀削般的面孔逆着月光,神色不明。 “靳、靳门主,你好啊……” 祝君君退了三步才站稳,眼睛虽不敢直视靳不忾,但余光一直牢牢注意着对方一举一动,心里更是将逃生路线策划了几百条。 她来这世界虽然时间不短,认识的人也不少,但至今还没和靳不忾这种成名已久的江湖前辈打过交道,尤其是她心里清楚对方的过往和秘密,于是不免有些心虚。 靳不忾此人生得昂藏,明明已年逾不惑,但身材之挺拔一点不输年轻人,此时负手而立,气质如出鞘之刀,瞧着顶多三十出头的模样。 他任由祝君君后退,没有再进一步,但周身释放出的强大气场已将祝君君锁定其中:“你姓祝,是小楼心仪的姑娘,我们曾在莲心山庄见过一面。” 小楼也是你叫的?! 不对,应该是,你怎么也叫他小楼! 祝君君按捺下脑内的吐槽,嘴唇抿了抿,心想自己的乔装果然瞒不住这老江湖,于是干脆坦然承认:“靳门主记性真好,那日匆匆一面竟记住了在下,不知……靳门主找我何事?” 靳不忾撩起衣摆往水边的青石上一坐,姿态放松,神情惬意,不像是来干坏事的,可出口的话却令人两腿打颤: “找你做个交易。你答应,狮相门送你三人去福州,你不答应,今日此处便是你的埋骨地。” 祝君君:…… 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