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山派两名弟子的武艺都如此不凡,观武台两位元山长老也被众人连连恭维,诸葛玄衣不由感叹,为何铸剑山庄没有这样的年轻英才。 随机便有人说,诸葛家的两位公子都是可塑之才,只是现在还太年少,或许叁五年后便是他们的天下了。也有人说,等宋鸾羽与诸葛叁小姐成了亲,那便就是一家人了,诸葛庄主大可以把宋鸾羽招到铸剑山庄来嘛。 众人哈哈大笑,赵雩也抚须玩笑道:“正是正是,我这宋师侄不光艺业不凡,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这才有了诸葛家这样好的亲事。而我那劣徒虽然武功还不错,可若是我找诸葛家说亲,那是十有八九要被退回来的。” 诸葛玄衣摇头大笑:“赵雩啊赵雩,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埋汰起自己徒弟来了!” 就连何无尽一贯严肃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无奈笑意:“男子的相貌生得太过出众,未必是好事……” 玩笑过后,众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比武场上,宋鸾羽久攻不下,而朱麓虽防守严密,却也不能从宋鸾羽身上找到突破的机会,战局俨然陷入了僵持。 赵雩捻着长须不住地摇头:“我这蠢徒儿,怎么净等着对手犯错呢!” 何无尽却不赞同:“朱麓心性坚韧、定力过人,虽然有些缺乏主动,但何尝不是件幸事。习武之人若只顾眼前,急躁莽进,总有一天要吃大亏。鸾羽若能有朱麓一半的耐性,方可成器啊。” “何长老此言差矣,”赵雩指了指场中自己的弟子,“刀剑是利器,仁慈则无锋,无锋便震慑不了邪道妖魔。世道艰险,习武之人更需要的是一往无前,而非故步自封。” 二人辩了须臾,一位一直端坐在旁却不发一语的老人忽然开了口:“凡事是叁思而行还是一往无前,都应顺从人之本心,若逼温和庸碌之人强出头,或让鲁直随性之人修苦禅,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道家讲顺应自然,自然方得大道。” 这老人便是来自武当的行恪道长了。 行恪道长乃岑悬峰岑真人之徒,今年已是古稀高龄,须发皆白,但眼神却甚是清澄,身材消瘦却不干瘪,手中持一柄太清拂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态。 何无尽与赵雩在行恪道长面前都得自称一声晚辈,如今对方发话,他二人相视一眼,皆道了声“受教”。 而此时,场中宋鸾羽在侧身招架朱麓的招式时,脚下忽然微微一滞,露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破绽,但朱麓一眼窥破,于是并未追击,宋鸾羽一计不成,便晓得自己的演技过于拙劣,不禁暗暗懊悔。 这个失误,连诸葛靖仇也忍不住吐槽:“宋兄这一步卖得也太明显了,朱麓能上当就有鬼了。” 祝君君却说:“往往不会骗人的人,最易骗人。” “这是何意?” “宋鸾羽若能厚着脸皮多卖几次,甭管真真假假,难保朱麓不会起疑,一旦乱了朱麓的心,宋鸾羽便能找到机会破了朱麓的防,”祝君君托着下巴侃侃道,“不过,以宋鸾羽那一根筋的性子,他肯定不会这么做,也想不到可以这么做。” 诸葛靖仇点头应道:“的确如此!我爹也说过,高手过招,输赢往往只在毫厘之间,因此分辩对方的虚实尤为紧要!” 袁少谏皱了皱眉,插了句嘴说:“那老实人岂不是吃大亏?” 祝君君哈哈一笑,说:“某种意义上是这样,不过小聪明只能耍一回,而老实人也是懂吃一堑长一智的。次次都吃亏的不叫老实人,叫傻子。” 且不提袁少谏会如何消化祝君君这句话,此时比武场上的局势较之方才又有了变化。 朱麓的招式衔接严丝合缝,宋鸾羽用剑不成,再度换成了刀。 不得不说,宋鸾羽年纪虽轻,可对兵器的掌控却是一等一的好,在如此不利的情形下,动作依旧行云流水,从刀换成剑,再从剑换成刀,丝毫不见滞涩,哪怕元山弟子人均刀剑双修,但能做到如他这般浑然天成的,恐怕真找不出几个来。 前一次用刀宋鸾羽使的是太乙金刀,那套刀法讲求一个意合阴阳,混沉自然,而这一次他使出的却是七星刀法,此刀法共一百九十六式,与北斗七星在四时当中的诸般变化一一对应,碰上朱麓这样将文殊大智慧剑修至臻境之人,最能与之相抗。 就见宋鸾羽一改之前浮躁,力道愈加刚勇,行刀虽迅疾,但招式严谨,不露丝毫破绽。 朱麓的身体素质不如宋鸾羽敏捷,下盘虽稳,但在七星刀法迅若流星般的强攻下还是一步步往后退去。 而就在众人以为宋鸾羽将凭借这套刀法将朱麓彻底压制之际,宋鸾羽却倏地一个抽身,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