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凝露还不知道,她只是窥到了冰山一角,那祸水的情债除了安国,可还有一个大盛呢! 阮棠自己是知道的,但是她已经不想操心了,只想像绾绾说的那样活在当下,也可以叫破罐破摔,管你谁来那都是不要怂就是干啊! 所以她换好了衣服,收拾一番便又出门了,月先生还在私人图书馆等着她呢。 那祸水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他了。 - 图书馆内一如既往的安静,似乎除了他们偶尔回来,并不会有其他学者出没,阮棠穿过走廊,推开了一间房间,只是尚未走进去便听到茶杯碎在地上的“哗啦”声。 她连忙往里面看了一眼,便见月先生已经艰难的半跪在地上,他的脸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汗珠频频落下,白衬衫已经被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一副发病的模样。 周围并无他的下属左玉森的身影,阮棠上前赶紧将人扶住,月先生仰起头大口的喘着粗气,脆弱的喉结在不规则的律动,男人细长的大手扣在她的手腕上,嗓子哑的不成样子,声音却很平静:“我的药滚到了桌角边,拿一粒,倒给我。” “好。” 人命关天,阮棠毫不犹豫的按照他的指挥去做,药粒倒在手上,还没来得及去倒水,已经被男人接过去放入口中,那苦涩的像极了黄连又干巴巴贴在唇舌间的药片给他毫不犹豫的吞咽下去。 阮棠再要去倒水,已经被他制止。 心脏药吃下去,他的眉头依旧紧皱着,虚弱的样子像一张单薄的白纸,随时可以会破碎,阮棠关心的道:“左玉森不在?我来打急救电话。” “他马上会带着医护人员赶到。” 月先生声音嘶哑,制止的她打救护车的举动,他的大手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腕,模样看起来仍旧并未太大好转,已然奄奄一息,死亡就在眼前,然而这个男人却表现的异常冷静,语速飞快的对她道: “倘若我死亡,转告左玉森,我的家族成员一个不留,全部陪葬,自此云国再无此脉。” 卧槽!这是交代后事呢! 呼吸都要停止了,死亡步步逼近,他却像是没有半点对死亡的畏惧,竟还条理有序的在交代后事! 这人的心智之强大,简直闻所未闻! 最牛逼的还是他说的话,s一人死全家陪葬,还要断了自己的根? 阮棠都惊了,月先生够狠啊,这简直比原钦然都王八蛋,到底多大的深仇大恨,他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月先生没有管她的想法,继续往下说:“我的位置,交予储君接任,让左玉森将消息传达给我的派系,不必担心他会登不上这个位置,所有人都会帮助他的。” 阮棠注视着他,突然问:“你是卫斯柾一脉?” “不,”月先生低低一笑,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伴随着胸腔震动,他苍白的脸颊泛起一阵潮红,给那份清雅染上了妖冶,这是阮棠第一次看到他的负面,男人仿佛地狱而来的恶魔般恶意森森,他为她解释:“储君一旦登上这个位置,权利无限,风头无两,也意味着他与君主将会立刻离心。君主会无时无刻不在忌惮他的继承人,他会考虑如何削弱他的势力,甚至是…… 废了他!” 阮棠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而同样的,储君或许是利益熏心、或许是为求自保,也会和君主打个你死我活。” 兄弟,你对皇家这是多大的仇恨啊。 月先生轻笑:“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本想,只要你能渡过那一劫,此后我便护你周全,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是在我病发的时候。” 他艰难的抬了抬手,卸下菩提珠,认真又坚定的的套在阮棠的手腕上。 阮棠伸手摸了摸,佛珠圆润细腻,材质不菲,且一看就是他的心爱之物,时常拿在手中细细摩擦。 月先生道:“你还有一劫,它可以护你周全,倘若我死了,这也算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这个人,明明拖着病体虚弱至此,却可以算计苍生,他将身后事早已安排的妥妥当当,连死亡都可以稳得如此从容。 阮棠垂眸看他,突然道:“你觉得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