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摇头:“凡事循序渐进。我从来没去见过他,一去就提,太过突兀了。他五月才上京城,你这段时日,多去找他,待熟悉些了,再顺势提出。” 盛霁光对母亲的话,向来听从。果真每隔几日就到沧海院去,与盛和光联络感情,到了四月末,果然熟络了不少。 这一日,兄弟俩正在下围棋,最后,盛和光又输了,他苦笑道:“大哥,你可是太厉害了!我就没能赢几次。” 盛霁光心情很好,哈哈大笑:“三弟,承让承让。” “这段时日多谢大哥陪我下棋。可惜我这儿没什么贵重的东西,着实不知如何感谢大哥了。” 盛霁光心中暗喜,接口道:“若三弟有心,却有一事,求三弟帮忙。” “何事?大哥请说。” “自从佛堂失火,父王日夜难以安寝,头发都白了不少。尤其是这么多年来,圣上都不允许册封世子。父王忧心,是不是王爵将失,才会天降大火。三弟你与五皇子交好,又有贵妃娘娘的交情,若是能劝说一二,早日册封世子,也好替父王分忧。” 盛和光听了,点头道:“若有机会,我就说说看看。” 盛霁光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盛和光却看着棋盘,捻起一枚棋子,啪地一声,放在了一处。方才,明明是黑棋死白棋生的局面,瞬间就调转过来了。 陶氏母子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二爷无子,不能生育,三爷腿疾,四爷母亲刚刚被废,沦为庶子。如此,只有他盛霁光,乃是长子,育有孩儿,册封世子,名正言顺。 且容他们蹦跶几天。 到了五月初,盛和光一行人出发,前往京城。此刻春末夏初,一路走来,天高地阔,阳光明媚,山清水秀,风光宜人。 很快就要入京了。小寒的心中,一会是欢喜,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兄长,一会是忧虑,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与兄长见面说话,更不知他如此身体状况如何。一会是烦躁,不知道永宁侯府中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不知那冯琳会不会三天两头在盛和光面前晃。 越近京城,欢乐喜悦的心情就越淡,更多的是忧虑、烦躁、忐忑,对于不可知不确定的未来的担忧。 盛和光就眼看着小瘦马眼中的欢喜的光芒渐渐淡了,取而代之是怅然迷茫和焦虑的情绪。尽管她努力地想掩饰,却无论如何也是掩饰不住的。 “你在怕什么?”这一日,按摩完,盛和光问道。小瘦马一向惯会做戏,情绪控制得极好,这回,京城里可有什么事情,或者人,叫她如此患得患失? 小寒一怔,连忙摇头:“并没有……” “跟我说实话!”盛和光打断了她的话,口气严厉。 小寒咬着唇,觑了盛和光一眼,叹气道:“我就是有点怕。听说,永宁侯府乃是一等一的权臣府邸,圣上面前的红人,我怕别人看不起我……” 盛和光又打断了她:“你在说谎!再给你一次机会。” 小寒咬着唇,这回是说不出话来了。真正的担忧,当然不能告诉盛和光的,否则自己的身世怎么说得过去? “说!” 小寒耷拉着脑袋:“也没什么事,就是怕三爷到了京城,遇到合适的世家贵女,就要成亲了。” 盛和光打量她,嗤笑:“这样的事情也值得担心?放心吧,在我解毒痊愈之前,我怎可能娶妻?” 小瘦马瞬间抬起了头,双眼发亮,唇色红艳,看着盛和光:“三爷,您真是太好了!” 盛和光忽感到耳根一阵发热,斥道:“我不想听那么多奉承话。以后,可以省一省!” 小瘦马笑得眉眼弯弯地:“好呀。那三爷,您想听什么?我说给您听。” 盛和光想了想,道:“我想听个扬州小曲。”许久前,他曾在她的院外,隔着高墙,听到少女动听又美妙的歌声。 小寒点头,轻声哼起了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