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自己究竟能有怎样的条件,让盛和光非接受自己不可。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此刻却发现都是消遣娱乐的玩意,几乎不产生实质的效用。 待到宴饮时,含章公主让人将小寒的位置安排在了主桌之上,甚至,还亲自敬了她一杯酒。到此刻,人人都看得明白,含章公主乃是有意抬举,更是无人敢提通房或是扬州瘦马之类的字眼了。 含章公主的这一番作为,成就了小寒天才制香师和女医者的美名。 小寒有些诚惶诚恐,她略一思量,心情就往下沉。含章公主如此给自己脸面,大约是看在自己诊治夜箫公子的事情上。这仿佛隐隐印证着盛和光的话,自己的兄长,很可能真的就是含章公主的男宠。否则,堂堂一朝公主,就算要表示谢意,给些赏赐就算了,又何必如此给她脸面? 果然,待用了午宴,宾客小憩之时,阮妈妈亲自过来,请小寒到公主寝殿一叙。 京城中,无人不知,含章公主性情高傲,自从寡居之后,更是只与几个旧年的闺中女友往来,都是宗亲王侯家的小姐,甚少接见外头的女子。如今,好不容易办了桂花宴,却是一个西北来的通房拔得了头筹,众人对小寒是又羡又妒。 小寒起身,阿楼跟随。待入了公主所居院落之中,到了廊下,阿楼还要继续往前,却是被阮妈妈拦了下来,小寒独自一人进去了。 寝殿高阔,帐幔重重,居中乃是一个紫檀木卧榻,铺设着烟霞色的锦被靠枕引枕,高雅别致。 含章公主正靠在引枕之上,侍女为她揉肩按腿。她微阖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圈阴影,红唇似火,双手上十指染着大红色的蔻丹,娇艳夺目。 “殿下。”小寒行礼。 “免礼吧。”含章公主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小寒,问得十分直接,“你为何要为夜箫诊治?又怎会那么巧,你就遇到他了?” 小寒一颗心继续往下沉,也不知兄长都跟含章公主说了什么。而且,她完全没想到,含章公主还会来问自己这些事情。公主殿下问得越多,只越表明,公主与兄长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小寒毕恭毕敬地答道:“那日我凑巧外出,人太多,不慎被撞到,险些摔倒,幸亏夜箫公子救了我。我本修习医术,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了。我完全没想到,夜箫公子乃是公主府的长史。” 含章公主听着,一面仔细看小寒的表情,坦荡自然,无一分一毫的矫揉造作或是惺惺作态。 含章公主听她说完,缓缓说道:“夜箫这几年来,深受头疾之痛的苦楚。此事,就请厉姑娘多花些心思,务必让他康复。今日我亲自邀请你,是希望你好生为夜箫治疗。若是他当真痊愈了,我必定会再给你赏赐。” 小寒听了,含章公主对夜箫似乎是真的很关心。 她想了想,就道:“李长史因为头部有疾,不宜操劳过度,可否让他暂时卸了长史之职,直至康复?” 含章公主没有回答小寒,却问道:“大概需要多久可以康复?若是康复……”含章公主顿了一下,道,“他会想起以前的事情么?” “具体时间,我也不能确定。唯一可喜的是,针灸确实有效,瘀血正在缓慢散去。他可能会想起从前的事情……也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了。”小寒谨慎答道。 含章公主微微合上了眼,道:“你尽力医治吧。有什么需要,就同我说。” 小寒想起前世兄长英年早逝,就怕他继续操劳公主府的大小事务,当下又道:“医者父母心。既然公主殿下如此信任我,我在此直言了。李长史的头疾,若是不能痊愈,将会危及性命,恐怕不出五年,就会……英年早逝。” 含章公主一双凤眼,猛地睁开了,紧紧地盯着小寒,语气甚是紧张:“你说什么?” “李长史的头疾,危及性命。”小寒语气平静地陈述。 含章公主眉心微蹙,凤眼之中掠过一丝怒意,问道:“你告诉过李夜箫么?” “首次确诊之时,我就告诉李长史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