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问。 「是,也不是。」孙策很有趣的回答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怎么说?」 孙策抚上她显得苍白而虚弱的脸颊,「你帮了我很多忙,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你紧跟在我后头吗?」 自认没有帮上他的忙,反而因受伤而让他担心的凝香摇摇头,「我让你担忧,哪有帮到你?」 「你有。」孙策浅笑着,将她手上的杯子接过,并从床上取来另外一个杯子,「听好,右手这个杯子是我,左手是你,你在我左后方,」将两个杯子搁在床上,「仲谋打前锋,城门大开的时候,我跟你说『别离开我身边』,还记得吗?」 她点点头,他继续说:「在进入城门之后,敌兵朝我们杀来,当敌兵从我侧面扑上来时,是谁替我收拾他们的?」 凝香想起自己拿着战枪跟盾的模样,「是我?」 孙策瞥了床边的「孙子兵法」一眼,「嗯,我将性命,交给了后头的你。」他不知道身后的她拿着战枪替他收拾多少欲对他不利的敌兵,但是他知道,全心全意注意着他安危的她,一定是不遗馀力。 「你不是……为了保护我才要我跟在你后头?」凝香看着那两个杯子,有些呀然。 「我将性命交给你。」他拿开两个杯子,重新握上她暖暖的手,「我相信你。」 「孙策……」 「所以当那该死的敌兵将剑刺进你身子时……」不仅是她不想回忆起,他忆起让他肝胆欲裂的那一幕时,仍是不自觉的冒着冷汗,「我几乎以为我要失去你……」她情不自禁的坐上床沿,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那有力而健壮的手臂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密实的将她抱的好紧,而她清楚的感受到这个爱着他的男人,正克制不住的浑身颤抖,「夫君……」她迟疑了一会儿,而后双手环住这个她喜爱着的男人,「对不起。」 「当映彤告诉我你醒了的时候,我好欢喜,可我还是忍不住怀疑起,那是不是梦?」直到现在,他才确定,怀里的人儿是她,活生生的,清楚而不容错认。 「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了。」 「不准你离开我,不准比我早走,知道吗?」他缓缓的退开一点距离,双眸热切的注视着她,语带威胁的道。 「好,不离开。」她淡笑,点头允诺,而后她伸手抚了抚他额际的发丝,替他弄整。 孙策也微微的笑了,外头很冷,可他们贴的很近,交换彼此的鼻息,很暖。 「替你换药,来。」摊开布上涂匀的草药,他注视着她那左侧腹间的伤痕。 想敷上药,必须敞开身上的衣裳,想到还未与他裸裎相见过的凝香倏地红了颊,可又想到自己在昏睡时,都是由他替她换药,自己身子他早已不知见过几回,思及此,便放宽了心,解开衣带,让他替她上药。 解开她腰际的结,将她原本的草药给取下,手绢掬起水来,将残留在她白皙肌肤上的草药拭净了,孙策的眼神专注的不含一丝杂质。 她看着替她换药,一脸专心的他,顺着他的视线,她得以好好省视那道伤口,还未拆线,但已经结痂,而血块正开始慢慢剥落下来,露出一些淡粉色的伤疤。 他拿起新的草药,给她敷上,「军医昨天来看过,他说你这伤復原的颇快,再过个两天,就可以拆线了。」他伸手替她拢紧衣裳,「我还有好多话跟你说。」看她仍然虚弱着,还需要多休息才能早日痊癒呢,「不过现下我们有的是时间,是不?」 她淡淡点头,仔细的看着那张有稜有角的俊顏,玉指伸手划过他的眉儿,「你要休息了?」她轻问,视线向下移,看见他满是血污的衣裳,她想起他还没交代他去哪弄得这身腥。 「我们该休息了。」孙策拍抚着她,将被子覆上那纤细娇躯,「我先去沐浴一番,你先休息。」他打从日暮就一直忙到现在,军队与她这儿两头跑,瞧他身上戎装还没能褪下,他离开她,有些不捨的多看她几眼,「快睡吧。」 她点头允诺,身子的疲累再度朝脑子袭来,闻着床畔的书卷味儿,她安稳的敛眼入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