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菱却奇了怪,“你不觉得我变化很大吗?” 似乎,从见面以来,他对她还是以前那态度,没有改变。 她一直以为,他只喜欢夏花。 薛煦挠头,“还好吧,就是粗鲁了点野蛮了点胸……凶了点。” 他干咳,差点又要拿胸说事,还好及时改口。 这还变得不多? 夏菱费解,“我以为你只喜欢夏花那样文静温柔的女孩。” 薛煦莞尔,“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从以前开始,我就觉得夏花不是看上去那么温柔,而凌夏也不是看上去那么不讲理,你们之间其实有很多共通点,我觉得并不冲突。” “……”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无论哪个医生,都说她融合后变化很大。 夏菱抿了抿嘴,不太自在的转移话题,“说说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得癌症了还是出车祸了?” 薛煦讪讪,“那还不至于。” 他说:“其实和你猜的差不多,我家当时的确垮了。” 然而不只是破产那么简单,情况还要糟糕一百倍。 薛父管理不善,决策失误,公司早已出现颓势,而他们家是家族企业,一直存在弊端,公司的管理层全都是薛家的直系亲属,有很多薛煦的堂哥表姐,毕业后,不管有没有能力,都会被叫到公司工作,随便拿个高层的位置坐,更有甚者仗着自己身份,光拿钱不干事,颐气指使,混吃混喝,公司对内腐败,对外又适应不了国家经济发展的形式。 夏菱走后,薛家不到一年就倒了,生意亏损,背负着五千万债务,所有的不动产,存款,加起来都只够填三千万。 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公司被搬空,人都跑光了。 薛父向来刚愎自用,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打击,一蹶不振,精神数度恍惚,在一次过马路时被一辆轿车撞了,没死,躺在医院里吊着一口气,一直没有醒来。 而坚强的薛母终于崩溃了,陪护在薛父病床前,整天以泪洗面。 家里所有的重担,包括剩下的两千万债务,全都落在了薛煦头上。 当时,他十八岁,风华正茂,准备着高考,做着最美的梦,梦里和他最爱的女孩上同一所大学。 也只是梦罢了。 他以为自己成大了,成熟了,其实并没有,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他一下子从云端坠入谷底,连普通人都不如。 薛煦从学校退学了,站出来处理家中的事,那时候,每天都有人上门催债,骂骂咧咧,脏话不堪入耳,就连出门,都会碰到债主找来的打手,围堵他,逼他还钱。 他也就算了,薛母有次差点被绑走,那些流氓看她长得貌美,竟丧心病狂的想让她卖身还钱,还好薛煦及时赶到,暴怒,拿铁棒狠狠挥向他们,救下了母亲。 后来他卖了房子,变卖家产,还了部分债务,带着薛母租了一间小公寓,薛父一直没有醒,脑袋受到重创,医生说他可能明天就醒,也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成了植物人。 怕那些讨债的去医院闹事,也为了节省开支,薛煦把薛父从医院里接了出来,放在家里照顾。 那段日子,是他最黑暗的时光,不见天日,也不见未来。 而夏菱和他不一样,他负债累累,深陷泥潭时,她的病正逐渐好转,康复后,以她的能耐,在哪儿都能过得很好。 他知道她打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