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决定一天住自己家,一天住她家。 星期一晚上回妈妈那儿,星期二就住女友家,依此类推下去。 这样安排的困难是,星期五晚上不能跟女友在一起,好处是星期六则享有一整天。 星期日很复杂,两个假日都给女友的话,妈妈就没办法去买东西,虽然他週间中餐晚餐根本没在家里吃,不过妈妈已经把去逛卖场当作基本休间,每週还是一定需要陪她逛几个小时。 但有时,在她週末没有排班的日子,他们俩会安排出远门旅游,常常带jacky一起去,也会在外头过夜。但无论如何,星期天下午是妈妈的,最迟傍晚,他一定带妈妈去大卖场逛街。 他的心情的确好多了,偶尔也看得到她的笑,尤其是她洗碗时,他在后面吻她的颈子,她的脸就会有种微妙的变化,说不出的好看。 像笑却也没那么灿烂,说是情慾也没那么深刻,那是种介乎幸福与安心的微弱讯号。如果讯号明确一点,他会伸手轻抚她的腰枝,或者握住她柔软饱满的胸脯。如果讯号浅浅淡淡,他会吻她脸颊微微鼓起的位置,甚至吻她额前滴下的汗珠。 母亲当然知道他又去找她了,但这一次,母亲选择假装不知道。 他也非常小心,放了一些衣服在那边之外,车子里永远带着一套乾净的衣服,如果发现身上沾了jacky的毛,到公司便换上乾净的衣服,尽量不越过母亲的地雷区,谨慎的维持界线。 「我爸妈说,週末来台北,可能会住我那里。」她牵着jacky放风,等他在公园跑完步,回到她坐着的椅子边时说,手上还握着手机,像才刚刚掛掉一样。 他整件运动t恤都是湿的,站在她旁边伸腿,思索着应该怎样回应。 但运动就是运动,身体动起来,脑子想也想不清楚,伸完腿,他又趴在地上作伏地挺身,一推就没完。 「那好吧!就维持原本的样子好了!」她说。 「星期六晚上请他们吃饭好吗?」他停下来抬头说。 有时候,为了想看到她那种不知所措的笑容,他会莫名做出一些事情、讲出一些话,看到了,很高兴,他继续做他的伏地挺身。 她摸摸jacky背上的毛,想着去哪里给二老接风洗尘好呢! 星期五晚上下班前,提前完成了下週二会议中要提交的程式进度,他开心的离开公司。 在公司附近的自助餐店,点了一份炸排骨,苦瓜、龙鬚菜和凉拌海带丝,吃了两碗饭,喝了两杯餐厅附赠的红茶。 移动到7-11的椅子上,吹冷气继续读看了超过一半的「笑忘书」。 米兰崑德拉在里面说到各种奇妙的「笑」,有时那笑是那样伤人,有时是那样不合时宜,但却非常有可能发生。 也或许根本不会发生,比如芭芭拉的性派对,这在捷克是经常会有的吗?台湾会吗? 但作报告的两个女学生,在台上表演着「犀牛」的报告,然后被崑德拉的表妹踢了一脚的事情,还得继续左脚、右脚的跳着同心圆的舞步,笑得飞上了天,这或许是笑的某种意义吧! 不需要是女性主义者,也不需要是任何一种主义者,都有笑的本能。 可以笑,可以取笑,可以开怀的笑,或是浅浅的笑。 可以不知所措的傻笑,甚至也可以带有鼓励性质的为别人轻轻动一下嘴角。 把笑当作是一种社交的基本礼仪,来点营业式的礼貌笑容,「您好!有什么需要我们服务的地方?」她会这样对来到店里的客人送上无懈可击的一笑。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