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宇才接过话,「我想他应该还不知情,不晓得轩柔姐方不方便跑一趟帮我跟他说一声。」关于汪绍辰和王轩柔之间的事情,大家都有耳闻过,详细细节却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大家也不想看见曾经彼此要好的两人如今却有如熟悉的陌生人般的尷尬关係。 不给对方任何有反驳拒绝的机会,他又说:「这几天我必须要跟悦枫讨论一下一些事情也走不开,可以吗?」 王轩柔开了开口又没说话,一副欲言又止,「我……好吧。」最后无奈之下才答应这个请求。 傍晚时分,晚霞馀暉笼罩了整间房,把白的过分乾净洁的病房绘上一抹金黄色,增添几分的温暖与色彩。 悦枫从病房内的浴室走出来,头一抬便看见语涵人站在窗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窗外。他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却从来不表现出来,只是一昧地往内心藏。悦枫将毛巾往脖子上一掛,走向站在窗前想事情想得出神的人,手往腰上一环连同握住那些微冰凉的手,把人往怀里揽,轻柔的问:「想什么呢?」 语涵身体轻轻一颤,感到一股暖意正缓缓的渗入皮肤内,身后熟悉的沐浴香飘散在空气中沁入鼻腔,让全身紧绷的细胞和神经顿时放松许多,才知道自己的神经绷得有多紧,彷彿只要再一根稻草就能压死她。 「我……」她正啟口要回答之馀,悦枫先是把话说在前头,「不想说的话没关係,但是我不想听到不是正解的答案。」她知道言下之意,即是如同以往,要嘛实说要嘛直言不愿说,不论如何都不要是谎话。 语涵理解后,轻声笑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嘛,我只是在想今天大家讨论的那件事情。」 她的回答,悦枫心里早有数了,只是他由衷的希望能听她亲口说出。他清楚知道一个人内心的惧怕足以将人搞垮,自己只是想要能为她多分担一些,即使只有一点点也好。 因为有人听自己诉说总比一人闷在内心好。 「嗯,以前的事情不会再重蹈覆辙,无论说什么我也不会放手。」悦枫握着语涵的手紧了紧,肯定的话语更是给了彼此如镇静剂般的安心作用。 她上扬的嘴角又深了几分,「其实你知道吗,我没有想像中的坚强。」深吸口气再继续说:「我很害怕,就像当年离开你是一样的。过了四年多的时间,我依旧是个胆小鬼。」 悦枫噙着淡淡笑容,「每个人总有脆弱胆小的一刻,以前是你的陪伴让我走过那段痛苦。以前总是看你故作坚强,我努力忍住不做任何举动,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并不希望被看穿,现在你愿意亲口告诉我,是不是代表着我终于能光明正大的保护你。」 听完这些话,语涵彻底愣住。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面具下的自己早已被看穿,而他却只是将所有的一切看在眼里更是放在心底,迟迟没有戳破。他一直都在暗自小心翼翼的装作不知情,就只为了替自己保护着那无谓的自尊,到现在才发觉对方已经做了好多好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可是你这样不觉得累吗?」她有些哽咽的问,心中正累积着澎湃情绪。 悦枫轻摇头,话中带有笑意说:「把什么事情都担在自己身上,总是喜欢自己解决事情又不喜欢麻烦人的你,难道就不比我累?以前没有人能够陪你一起面对所有事情,现在不一样。有我在,任何事情我跟你都能一起去面对和解决,要知道一件事情……」 「你的未来不再只有你一个人,还有我。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语涵再忍不住想哭的衝动,眼前视线一片模糊全是泪水的缘故。她紧咬着下唇,转眼间回过身和身后的人相互拥着,抽泣的说:「是你说我的未来有你的,不能骗我!」泪水滑过脸庞,她知道这次是幸福、感动的泪与先前的恐惧是截然不同的,所以选择不去抹掉。 「什么时候这么爱哭了,我都不知道。」悦枫轻笑揶揄道。他清楚,这时候的她才是真正的她自己,是把面具卸下的季语涵。 事件一步步的发生,看似要将相爱的两人无情的拆散,实际上却让他们更加相爱彼此,更了解彼此需要的是什么。 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被摧毁的爱,一旦重新修好,就会比原来的更宏伟、更顽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