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新妇怀上孩子,林清就可以去边关打仗,她们再不会逼他做任何事。这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她们都会帮着林清养大,也算替林家保住一丝血脉。 林清果然动心了,当晚就拎着被褥回了新房,却没料安静了几天的新娘子又开始哭,这一回比上一回哭得还伤心,仿佛已经肝肠寸断。她的丫鬟全都围在她身边,看似劝解,实则挡着林清不让近身。 林清再傻也看出一点端倪,沉声道:“你是不是不愿意嫁给我?” 新娘子的哭声停顿了一瞬。 林清叹息道:“你家中虽然败落,可好歹还有一个伯爵头衔,你也算是伯爵府的千金,嫁入我林家实在是委屈你了。我家的情况我了解,满门儿郎皆战死沙场,如今唯余我一人存活,我姐姐虽有不世之材,却又生死不明,我却是个扛不住事的,撑不起林家门楣。你嫁予我,不但享受不了荣华富贵,还得跟着吃苦受罪,我若是再叫你怀了孩子,等日后我走了,你们娘俩儿该怎么办?” 林清想起母亲养育自己的辛苦,又想到林家现在的光景,不禁悲从中来,泪珠滚落。 新娘子不知不觉停止哭泣,却也不看他,而是死死揪着衣摆。 林清见她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便也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不害你。你若是真的不想嫁给我,我就送你回去。如今边关告急,魏国危在旦夕,京城里的勋贵全都打定主意要南渡,此时也不会有人在意你结婚又和离的事。去了南地,你就再找一个良人吧。” 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林清也变得豁达起来。他取出笔墨纸砚,缓缓写了一封和离书。 见他如此,新娘子不免说了几句真心话:“我的确不愿嫁你,若非老太君给了我爹两万两黄金当聘礼,我娘又是后母,不顾我的死活,我也不会入你林府。” 林清摇头道:“我晓得,如今外面都传遍了,说什么一入林府就得当寡妇,稍好一点的人家,哪里会如此坑害女儿?老太君在京里寻摸了半个多月才寻摸到你家,看准的就是你有一个贪财的爹,一个狠心的娘。你也是个可怜人,我再给你一些银两,你偷偷带去南地,莫要让旁人知晓。我早晚会死在战场上,不能害了你。” 新娘子摆手道:“不不不,银两我不能要,你送我归家就好。”她还有一个亲弟弟留在后母手里,此去南地山高路远,也不知后母会不会趁机向弟弟下手。再者,她心里已经有人了,去了南地,谁也不知道她的底细,她还能说服父亲将她再嫁一次。 林清到底还是塞给她一袋金叶子,也算了断了这份孽缘。二人的决定,老太君自是不答应,可不答应也没办法,孙子不愿意碰人家,难道还能给孙子下药不成? 把新娘子送回家的那一天,五胡联军已与西征军在边疆展开鏖战,战报虽未传来,但全京城的勋贵却已做好了逃命的准备。要知道,一旦国门被攻破,凭匈奴铁骑的速度,打入京城只需七日。七日会死多少人,他们想也不敢想。 老太君终究咽不下那口气,定要这家人把聘礼还回来。 两万两黄金不是小数目,去了南地正可用来置办家业,这家人又哪里肯还,当场便与老太君吵起来,骂她们一门孤寡,断子绝孙,骂她们命犯天煞,无有善终,什么话难听就骂什么。 老太君气得两眼昏花,几欲呕血,抡起龙头杖就要打人,林清暗暗咬牙,懊悔自己不该给新娘子一袋金叶子。若是早知道他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他绝不会做这个好人! 新娘子两边都不帮,只是跪在地上磕头。为了弟弟,她是绝不会回林家的。若是林家还像以往那般鼎盛,她当寡妇也无所谓,好歹林家有权有势,能庇护弟弟长大。可现在的林家除了一个不成器的林清,什么都没有,待匈奴人打来,林清定会被皇帝留下守卫京城,届时也是死路一条。 林家人是什么秉性她太清楚了,就算全京城的人都跑去南地,他们也不会跑,与其留下等死,倒不如和离。想得越多,她哭得越伤心,肝肠寸断的模样令很多路人起了恻隐之心,不由替她说话:“老太君算了吧,你家是什么情况你们自己不清楚吗?何必祸害人家好好的姑娘!” “是啊,当初你就不该上门去提亲。你打定主意让人家姑娘守活寡,给这么多聘礼难道不是应当应分的吗?” “你们人都娶进门了,便宜也占尽了,又忽然和离,还打上门要聘礼,也太不讲究了!你当林家还似以往那般,满京城的好姑娘随你们挑呢?人家肯嫁给你们已经算是不错了,莫要得寸进尺。” 眼看大伙儿全都站在自家这一边,新娘子的后母越发嚣张起来,指着老太君的鼻子说道:“今儿我就给你一句准话,聘礼我们不还,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