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等到他生辰时开的,如今看来,也无必要了。 “祝贺七哥,做了正确的选择。” 她碰了碰他的杯,笑得两靥艳比桃花娇。 既有讽刺,又有凄惶。 冷酒入喉,是化不开的苦涩。 她曾温柔地侵蚀他,占有他。而今不过云烟一场大梦。 可笑至极。玉碎添伤。 “七哥,想要你、再要妹妹一次。”她忽然柔软了眉色,声儿轻若片羽。 不是请求,是决然作别。 “阿纭……”手中酒盏几近欲碎,心头冷得像是大雪封锢。 “最后一次。” 她牵着他的衣带,一如往日。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他们还是第一次,在她的榻上。 拔步床内白玉铺地,凿地成莲,朵朵莲花纹理细腻,富有光泽。是以蓝田暖玉铺成,足踏温润,直如步步生莲之意。 她这个公主,过得比王上还要奢靡,穷工极丽。 可他的好也终究抵不过江山为重。 柔软锦榻上红粉绫罗,凤衾软被,华美香洁,只待人一坠温柔乡。 “七哥,再烈一点……弄坏妹妹,心就不会痛了。” 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 他未说话,只是沉默地、发了狠地抵她。 有些痛,痛的她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以后,七哥的身子,就再也不属于妹妹了……” 她咬住他的手,那已经消无的痕,又重新烙上她的齿印。 血珠渗了出来,她就温柔地舔去。 陈逸闷哼了声,隐忍地皱起眉头。 “阿纭,为何不能……”想问,又没有问出口,他了解她。 “妹妹尊重你的选择。珊仪是妹妹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你既然选择了她,就好好待她。” “陈逸,记着,是我不要你了。” “阿纭、对不起……” “七哥别自作多情了,妹妹也没有那么爱你。” 她握住他的凤,突然收紧。 他痛的蜷起身子。 “陈纭!” “真想毁了七哥。” 她想将他的凤砍了,折了。 终究下不了手。 她没败给任何人,只败给了自己。 温长然陪她喝了一整夜的酒。 “你不开心。为何?” 她撩眼望他,花园里静谧得只有簌簌风声,月儿时隐时现,燥闷的风雨欲来之势。 “不开心就是不开心了,要什么理由。” 她仰头一杯接一杯烈酒滑过喉,烧灼胃。 他就陪着她,一杯接一杯。也不再说话。 “温长然,本公主发现,你真有趣。” 他抬眉。 “我要是跟你走,你能保证,以后都不会娶别的女子么?哪怕迫于压力,不娶就会失去最衷爱的理想抱负……或者我无理取闹,让你厌烦……” “一,除你之外,本王绝无兴致娶其他女子;二,我从未觉得你无理取闹。就算撒泼打滚儿,本王也觉得可爱。” 他眸中稀稀疏疏含了点儿笑意。 男人的嘴,果真都是会哄骗人的蜜罐子。 想要你时,杀人放火你都是好,不想要时,哪儿还有那么多风月情肠。 叫绿竹收拾了东西,出去散心。 她没想好去哪儿,走到哪儿算哪儿,也许再也不回来。 这里已经不属于她。 那个人、也再不属于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