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谦早上醒来就找不到东子,找了人问,说在地下好像见到人了,他才下了楼梯,在转角处就听到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他穿过人群找到了东子,拍了拍少年的肩,少年才刚醒神回头,李承谦往声音来源看,是放在地下吧台边的一个鱼缸碎了,现在五六个人正围着看。 苏玩赶来的时候和李承谦对视了一眼,但很快移开了视线,地上破碎的小鱼缸溢出来一滩水,三条金色的小鱼和一条黑色的要死不活地弹了弹身子。 苏玩看了打碎鱼缸的女人一眼,便蹲下身小心翼翼把鱼都捡到手心里,莫莫也拿来了一个小杯子装上水,让苏玩轻柔地把鱼都放回水里。 打破鱼缸的女人冷哼了一声:“林姐人都死了,天天宝贝着这鱼,演什么讲义气啊,人都快活不了了。” 莫莫捧着杯子撇嘴:“她上个月被上面那位踹了,又说是你说了她坏话,她这个月要不到好的药,净找你发疯了。” 苏玩只是盯着鱼,这么一折腾,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察觉东子的视线一直在那上面,李承谦抬眼看他:“你也喜欢金鱼?” 东子收回视线摇了摇头,被李承谦捏了捏手背,立刻说:“我去办事。” 李承谦点点头,看东子离开了,他也该去包厢找同越。 谈事的地方没有那么多人,过道里他发现苏玩拿着酒走在他前面的时候,皱了皱眉。她今天戴了长发的假发,看样子也是要往包厢走。 他才准备转过转角,就听到一阵撞击的声音,他侧过身看,发现不知道哪里出来的一个人把苏玩堵在墙边。 男人掐住苏玩的脖子,苏玩察觉面前的人用了七八分力,对死亡的恐惧很快蔓上她的脸。 男人拿出一袋药,苏玩瞬间就明白原因了。 “每个人每个月的药都是定量的,我说你最近怎么要死不活的,”男人拍了拍她的脸,“你给自己断药,想戒啊?” 这几年人不如以前好找,不想损耗得太快,对一部分能多用一会儿的女人,用点药来控制也算惯常手段。表现不好了就不给,还能控制人不逃跑。 “真是不乖。”男人说着就要掰开她的嘴,苏玩趁他稍稍松懈,提起酒瓶往他脖子上一砸,踩着一地的碎片就要跑。 “你给我站住!” 脚下紫红色液体和她渗出的血混合在一起,因为地太滑她摔倒在墙边,男人也慢下脚步:“想立牌坊想疯了吧。” 那双鞋慢慢靠近,她缩在墙边往后退,却再也没有退路了,又一次让无能为力铺满全身。 “停手。” 苏玩试探着抬头看到李承谦,看着他在不远处跟那个男人说了什么,最后男人瞪了她一眼,让她小心点就拿着钱走了。 他斜靠在墙边并不走近,冷静下来的苏玩抱着双膝仍然坐在玻璃堆里。 “不疼吗?”他说话漫不经心,视线落在她垂着的手腕伤痕,还有脚底渗出的血。 她摇摇头:“有时候感觉不到了。” 心绪平和下来,他的鞋底敲在地板上的声音很清脆,她抬眸望着走近的他:“他们是故意的。你要来包厢,他们就故意让我来送酒,让那个人来欺负我。” 李承谦点头:“对,否则那么大的动静,这么久了居然没有任何别的人出现,不正常。但为什么他们要这么设计呢?”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