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太多醋话只会让鼻子酸得再打喷嚏,南门希当然要把话题转到其他人身上:「哈哈哈,那别谈废话囉。爸爸呢?爸爸最近怎么样呢?」 「爸整天都跑出去拍照。他说,美景无分昼夜,错过了就很难逮到第二次。小雅没事做就会拿着相机跟爸一起出去,几个小时都不回来。有时候我煮了三个人的饭菜,只有我一个人在吃。」 「啊哈哈……那你有没有跟爸爸一起去外面走走?一定能看到很多漂亮东西喔!」 「我不爱拍照,为什么要为了看一下风景而付出交通费和时间?我还要做功课,我还要温习,我还要写属于我的剧本故事,我还要买菜做家务,由小雅陪爸去拍照就行了。」 南门希一口气把汽水饮到底,再嗝了一声。看来在南门望心里,新居的生活没什么好的。 吃得饱了,聊得差不多了。几个小时的车程果然累人,南门望揉揉眼睛表示要早点儿睡,逕自霸佔浴室来用。大哥很是纳闷:这孩子打算在这里睡多少个晚上?整个寒假吗?听到浴室传来淅沥淅沥水花喷洒声,南门希便返回房间,拿起手机致电给父亲。 电话网路的另一边似乎繁忙,南门希等了将近一分鐘才听到父亲久违的嗓门:「喂,希?有事吗?」背景传来麦克风似的杂音,可以猜到爸爸在人多的地方。不知道南门雅是否在他身旁? 「爸爸,你知道小望会在我这儿住多久吗?」 「……什么?」 「嗯,那个呢,小望刚刚来到我家喔……」 果然,南门望是个离家出走的坏孩子,爸爸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连两个儿子有没有大吵架也不晓得。但爸爸真不愧是爸爸,接受度超高,表示南门望去大哥家里住到新年都不成问题,就看屋主的意愿如何。 南门希怎敢在爸爸面前表示不行呢?唯有连连称是。 「望也想你很久了,天天唸着你,就让他好好儿住一阵子吧。」 中止通话后,电话萤幕立即展示出几年前南门望瞇起眼睛用两根手指拆礼物盒的图,那是他今个月的手机桌布。 「哎哟,真糟糕吶……」南门希忍不住抱怨了,两个人住必定会失去许多自由。 他二话不说便换掉手机、客厅电脑和手提电脑的桌布及萤幕保护程式,又把桌面上载着超过数千张弟弟照片集的公开版兼珍藏版资料夹搬到别处。至于辛辛苦苦贴满整个房间的数十张三兄弟回忆照片图,他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实在捨不得撕下来。 弟弟应该不会间间没事跑进来吧?乾脆把房间上锁算了。 倒是南门望的睡房,他在秋天时就把床上用品都大清洗过一次,并下定决心不会再进入。遗憾的是人类欲望无穷,后来他还是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度过了几个爽毙了的晚上…… 棉被里搞不好还残留了他的气味。 「真、真糟糕啊……啊啊啊……!我、我真是笨蛋!」 睡了多少次呢?必定超过5次。有没有10次?房间很臭吗? 早知如此,那时应该说跟朋友的圣诞派对会玩到凌晨12时,让南门望在公园里独自吹风,那么他就有足够时间毁灭所有罪证吧。 两个人一起住真是又喜又心烦的。 南门希抱头衝入南门望的睡房,睁眼观察四週,第一步先将放在枕头旁边的南门望大头照塞进裤袋,再把床上一条毛绒绒的白色长裤摺回衣柜,那是南门望遗留在老家的裤子,大哥上星期拿来打手枪的道具。 这些都是小问题,今晚南门望会睡在这张床上。 南门希瞧瞧枕头,兴幸地,枕头套没有他亲吻枕头的口水痕跡。再翻开棉被── 「……喂,大哥,你在我房间里干什么?」 浅蓝色的床套上有两三滩特殊污渍,就在床的中央。若平躺下去,那大概就是性器所在的位置。 南门希旋即将棉被丢回去,龟速转身,努力挤出大哥日常的笑声:「哈哈哈、嗯,没办法,你来得这么突然,我要帮你拿出冬天用的大棉被啊啊啊……!弟弟、你在干什么!」 南门望洗澡后返回房间,全身赤裸裸的什么都没穿,身体根本没有抹乾,混着热气的水珠从肩膀泻下,从大腿侧蜿蜒滴落,再散到脚跟,把地板都弄得有些湿润。 南门希看得目不转睛,呆了,动不了。脸部被洗澡的蒸气扑入,整个鼻孔都挤满了醉人的沐浴乳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