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茗骂他:“胡说八道!吴桐是正人君子,哪里是你想的这样?他就是个好老师,一心为孩子们着想。” 章启越吃醋了:“他是正人君子,我是卑鄙小人了?哼哼,阿茗你对我也太苛刻了!他明明是学究气,还以为两个人志同道合,一定要先有共同话题。不信咱们改天组个局,把他们都拉过来,到时候宣布恋情,你看看吴桐变不变色?” 顾茗在他手上敲了一记:“就为了看别人变色?幼稚!别人变色肯定也是吃惊我跟你怎么会在一起,而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你真是想太多了!” 章启越得意的笑:“反正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他牢牢握着顾茗的手,拖着她一起去饭店。 · 有些事情,真要深查起来,也会有迹可寻。 柳音书下葬之后,柳厚朴也渐渐从悲痛之中走了出来,至少能够做到表面镇定。 他一生经历不少,哪怕心里在流血,表面也能做的滴水不漏,若非柳音书死的太惨,也不至于让他如此。 冯伯祥也曾亲至柳公馆探望,轻拍着他的肩,让他振作精神:“音书是个好孩子,是阿瞿没有福气,你节哀顺便!军政府不能没有你!” 柳厚朴病好了之后,瘦了一大圈,他去军政府报道,跟冯伯祥谈过最近积压的公务,出来坐在汽车上,漠然望着周边的街道,吩咐司机:“去一个地方。” 地址就写在一张纸上,歪歪扭扭像稚儿笔迹。 汽车发动,很快来到了柳音书与冯瞿最后见面的店。 柳厚朴今日穿着便装,进去之后,点了一杯茶,然后招手叫经理过去。 片刻之后,经理将他送进了一间包厢,然后推了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进去:“那天……就是他替少帅沏的茶。” ……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柳厚朴坐在汽车上,抚着胸口直觉得喘不上气来,那个沏茶的侍者说过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少帅那天就坐在外面,跟那位小姐说话,后来那位小姐就哭着跑走了。说了什么没听到,不过看起来那位小姐很伤心。” 穿戴容貌都对得上,那个哭着跑走的正是他的女儿音书。 柳厚朴无法想象他最心爱的女儿生前最后一刻经历了怎样黑暗的时刻,但是他很想知道冯瞿说了什么话,让柳音书伤心大哭。 如果不是她伤心大哭,是不是……就可以避免危险 又或者……冯瞿提了什么过份的要求,音书不答应,于是……他下了黑手? 他忽然想起,那天前往仓库寻找,也是冯瞿提议的。 是不是他早就提前预知了音书的遇害地点? 柳厚朴忽然怒不可遏,胸膛起伏不定,额头青筋暴起来,很想做点什么事情来缓解这种痛意。 一个人如果胡思乱想起来,明明很多不合理之处都会下意识被他合理化,沿着他的思路铺排开来。 柳厚朴回去之后,便派人把那个侍者带走。 谁也不知道,一个贫家少年去了何方。 这种店里想要招聘年轻的侍者,一抓一大把,况且是得罪军政府要员的侍者,经理也乐得这个祸害走人,免得惹祸上身。 与此同时,柳厚朴前往容城军政府监狱的次数也渐渐减少了,只是每次见到冯瞿,便会无形施压,沉痛的说:“阿瞿,音书在这世上最爱的人就是你了,她无故冤死,你一定要查到凶手,为她报仇!” 冯瞿每次都答应下来,态度良好。 柳厚朴似乎渐渐从失女的悲痛中走了出来,辅佐冯伯祥越加用心,而冯伯祥怜他失女,对他更加亲厚,比之别的心腹更要亲近信任三分。 他在军政府的威望高涨,风头都快赶上冯瞿了。 还有同僚私底下议论:“柳厚朴这老小子太赚了,死了个闺女就让大帅对他另眼相看,恨不得让他当军政府的一半家当,他闺女死的真是太值了!” 也有人说了句公道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