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死心的为自己辩解:“大帅,我们都是听命于胡局长的,他下令让我们维持治安,我们……也不能不听令啊!” 这位显然是位推诿的高手,推卸责任的本领是一流的,很快就能摘清自己了。 也许曹通在世之时官官相护,只要能摘清自己便能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但他错估了冯瞿。 冯瞿常年领兵,治军严谨,初掌玉城政权的时候没有大的动静,被刺杀过两次,只拔除了曹通留下来的间谍与心腹,其余军政府官员的职位并未打动,只是想要维持平稳。 但此次容城军政府官员整顿之后,他回玉城也有心整顿官员,胡琦之事恰好给了他一个整顿的借口。 “哦,那此事我只需要问责胡琦就行,等一层层追究下来,自然有你们的责任,谁也别想逃。”冯瞿淡淡开口,却听得牢房里一众巡捕心惊肉跳。 他率先往里面去,越往里面走便越能听到审讯的惨叫。 唐平此刻在审讯室里开工,之前还威风八面的警察局长胡琦此刻身上的制服早被扒了,只留内里一条厚绒线裤跟白衬衫,身上一道道血印子,杀猪一般嚎叫。 胡琦以前在警察局没少审犯人,监狱里的把戏比别人都清楚,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情也能临到自己头上,他一身养尊处优的肥膘今天有了用武之地,唐平一鞭子抽下来,立刻皮开肉绽,露出里面的肥膘。 他还在咬牙死扛,每抽一鞭子,便如离岸脱水的鱼儿张嘴喘息,惨叫,挣扎,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却拒不认罪,声嘶力竭的喊:“唐副官你冤枉我!我要见大帅!我要见大帅!我当初投诚大帅,就知道他是一位明主,没想到大帅手底下竟然还有你这种小人!我要见大帅——” 一行人站在审讯室门外,隔着窗玻璃能瞧见里面的情景,如他所愿,冯瞿推开门走了进去,大马金刀坐在了旁边的圈椅上:“说吧,见我做什么?” 胡琦知道机不可失,顿时狂叫:“大帅,我对您忠心耿耿,您不能任由唐平屈打成招啊?我不过维持治安,就被莫名其妙抓进来,大帅,大帅您要为我做主啊!我自从跟了大帅之后,尽心尽力维持着玉城的治安,真没想到会被这样对待!” 他哭的足够伤心,如果不是预先见过了学生们,也知道了原因,顾茗都觉得要被这位胡局长给蒙混过关。 冯瞿抬抬手,唐平提着鞭子站到了旁边,大冬天抡鞭子累出一身热汗,他心里暗暗冷笑——胡琦这是找死! “你维持玉城治安没错,这是你份内之事。不过胡琦,我任命你做警察局长让你维持治安,可不包括强占良家女子吧?” 胡琦狡辩:“大帅您冤枉我了!明明是那个臭丫头勾引我,事后又开口要挟,想要讹我二十根大黄鱼。大帅您也知道的,我一个警察局长,一个月的薪水才有多少?还要养家糊口,哪里拿得出二十根大黄鱼?于是那个臭丫头便以死要挟,闹出了这场乱子!” 顾茗心中气愤,忍不住小声说:“这个胡琦可真是猪狗不如,知道周雅岚已经死了,就算是往她身上泼百八十盆脏水,她也不能爬起来为自己申辩,便往受害者身上泼脏水。不知道的如果听到他的供词,说不定还要同情他被女人陷害,陷入了一场桃色新闻中去了。然后……他摇身一变,就成了受害者。”尤其身为女人不能忍:“受害者反而臭不可闻!” 吴桐也特别生气,他心中尚有热血,恨不得冲进去臭揍胡琦一顿。 唯独朱家树年纪老大,经见过的荒唐事情太多,更不觉得这有什么,冷笑道:“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加害者摇身一变就成了受害者,而受害者却变成了自取其咎。端看上位者如何处理了。”以前的曹通糊涂起来,也有不少荒唐事儿。 不过冯瞿显然没有被胡琦糊弄,他坐在那里,看起来是认真专注的听胡琦为自己辩解,而且坐姿无可挑剔。等到胡琦说完之后,他只说了一句话:“胡局长,我军中有一条铁律,随意强奸妇女者——枪毙!” 胡琦还要为自己辩解,大哭:“大帅,不是我强奸她,是她勾引我啊!” 冯瞿:“死者以死为自己申冤,还有血书为证,证据足够,胡局长还是不要为自己辩解了!” 当他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顾茗仿佛头一回认识他一般,恨不得为他鼓掌:“少帅!多谢!” 假如带兵之人,上位之人能够多执行几条这样的军令,是不是悲剧就会少一点? 冯瞿从她身边走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别人的事情,与你有什么相干?” 顾茗捂着额头瞪他的背影,很想骂一句“混帐”,不过刚才瞧着胡琦百无抵赖他都无动于衷,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定了他的罪,当着朱家树与吴桐的面,过多的话反而不妥,到底忍了下来。 只有一句话冲口而出:“我乐意!”她很想立刻回去就此事写一篇文章。 朱家树终于想起来,眼前的少女曾经在冯大帅身边出现过,那次冯帅视察玉城各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