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相配,难道不是因为身份门第? 她自觉与冯瞿门当户对,家境还是冯瞿更胜一筹,到底容城富庶,军政府的继承人坐拥一方,但小门小户出身的顾姨太有什么呀? “难道她真的是容城公子?”尹真珠几乎失态:“阿瞿,姓顾的真是容城公子?” 冯瞿从来也没想瞒着顾茗的这一重身份,相反他恨不得大张旗鼓的到处宣传。 “你说的没错,她正是容城公子。我记得你以前还十分推崇她,说是极想结识她呢。”冯瞿坏心眼的说:“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 尹真珠尖叫起来:“我才不要与她结识!”她惶恐起来,上前来拉住了冯瞿的胳膊苦劝:“阿瞿,写文章的那些女人们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心窍,最会算计富家公子,你……不会被她给骗了吧?” 冯瞿:“她骗我什么?” 尹真珠越发着急起来:“这种女人都会欲擒故纵,她装出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不要你的钱不要你送的衣裳首饰,就是为了做冯家的少夫人。只要嫁给了你,什么不是唾手可得?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啊!” 冯瞿收起了脸上的笑,试图拉开她紧着他胳膊的双手:“真珠,你想多了,她不是那样的人。”心里不无自嘲的想,如果……她是那样的人,其实也不错,至少他能想办法留她在身边。 尹真珠死活不肯松开手,冯瞿要拉开她,正僵持着,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打头的男子龙行虎步昂首走进来,见到两人拉拉扯扯,顿时咆哮大怒:“冯瞿,你没脸没皮拉着人家尹小姐做什么?” 他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美妇,正是长年深居内院的冯夫人。 冯瞿一把拉开了尹真珠的双手,大惊:“父亲母亲,您二位怎么来了” 尹仲秋在容城暗中四处搜集情报,摆明了要坚定的站在北平中央政府那边,而北平中央政府现在想要收回地方兵权,实行统一,自然是要削弱地方军政府的实力,还搞出了一系列的动作,步步紧逼。 冯伯祥现在对尹真珠一点好感都没有,还觉得她缠着自己儿子的样子太过讨厌,虽然不好意思骂人家姑娘,可明着骂冯瞿,实则指桑骂槐,暗讽尹真珠没皮没脸,非要缠着他儿子。 冯夫人倒是对尹真珠并无恶感,可也只是淡漠疏离的客气而已。她可不似冯伯祥一般开口就骂,而是走过来拉着冯瞿左右上下看个不住,等确认他身上当真无伤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菩萨保佑,我儿无事!” 冯瞿还是觉得很奇怪:“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来玉城了?” 他打下玉城,都不见冯伯祥前来,没想到寒冬腊月临近年关,这两位倒跑过来了,最出奇的还是他们居然…结伴同行。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冯夫人倒好似少了往日的几分淡漠,多了一丝烟火气,报怨道:“还不是你父亲,他说你在玉城遇刺了,我就再也坐不住了。” 那日冯伯祥往玉城通完电话,兴冲冲去了后院,却扑了个空。 他坐在冯夫人的小客厅里,喝了好几杯茶,杯子里的茶叶都没味道了,才等来了从小佛堂里出来的冯夫人。 冯夫人见到他很是意外,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冯伯祥基本不会踏入正院,他如今时常宿在最小的姨太太那里,顺便逗逗老来子冯昕。 冯昕去年还在襁褓,今年已经落地跑了起来,十三姨太太的院子里时常欢声笑语,因为一个孩童就无端多了许多乐子。 冯伯祥儿子成行,到这个年纪也盼着抱孙,冯瞿不肯成亲,他便拿幼子当孙儿疼,早忘了以前严格教养冯瞿的经验,对冯昕溺爱不已。 冯夫人:“大帅怎么有空过来了?” 冯伯祥满腔的喜悦要与冯夫人分享,特别是有关于冯瞿的终身大事,结果在小客厅里坐的太久,那喜悦仿佛也被时间稀释了,淡淡说:“刚跟阿瞿手底下的副官通过电话,过来跟你说一声。” “阿瞿可还好?” “不太好。前些日子遇刺了,如今还在医院里。” 冯夫人面上千年的冰霜都裂了,声音里透着抑止不住的惊恐:“阿瞿怎么样了?伤的可重?”她忽然之间就雷厉风行起来:“来人,备车!我要立刻出发去玉城!” 冯伯祥哈哈大笑起来:“夫人别急,阿瞿没事,有别人替他挡枪,阿瞿在医院里看顾呢。” 冯夫人:“真的?你没骗我?”她那一瞬间心里全是恐慌,犹如山崩地裂,近在眼前,手脚都禁不住发软,就近扶住了桌子。 冯伯祥原本是不想看到冯夫人那张静如深水的脸才故意吓她一吓,等到真吓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