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两耳轰鸣,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身体发虚的状态简直太糟糕了。 唐平推了她出来顶雷,又怕到时候被少帅责怪,远远跟过来,两人站在一处,齐齐探头往巷子里看过去,顿时愣住了。 想象之中章启越单方面被殴打的凄惨景象没有出现,而原本应该已经意气风发踩着章启越肚子的冯瞿也没有出现,两个人打了个旗鼓相当,面上都挂了彩,如两只困兽。 冯瞿的鼻血流的一塌糊涂,而章启越……面颊上也带着伤,没好到哪里去,互相拳拳到肉,恨不得把对方打趴下,都不肯认输。 顾茗:“……” 唐平:“……” 预测失误。 “别打了!”顾茗一嗓子,两个人这时候好像才醒悟过来,还互相扯着对方的领子不肯松手。 男人幼稚起来,连孩子都不如。 顾茗气急败坏冲过去,抓着两人扯着对方领子的手威胁:“松手!再不松手我打脸了啊!” 两人互相怒瞪着对方,总算是不甘不愿的松手了。 半个小时之后,六国饭店顾茗房间的客厅里传来章启越“哎哟哎哟”的声音,顾茗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不是挺能打的吗?这会儿还怕疼了?” “疼!”章启越可怜巴巴看着她:“我那会儿是气不过他差点害你没命嘛,这个混帐王八蛋!” “你才是混帐王八蛋!”对面沙发上,冯瞿冷着脸坐着,眸色冷冽,嘴里像能够随时吐出来几吨冰碴子做武器:“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今天纯粹侥幸。下次老子打的你满地找牙!” 唐平战战兢兢替他清理脸上的血迹跟伤口,总觉得他快成为一个随时可以被引爆的炸弹。 “来啊,我怕了你不成!” “你们俩都消停点啊!”顾茗好奇的问章启越:“你居然没被打的哭爹喊娘?”这个结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唐平一边替冯瞿处理伤口,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也好奇不已。 章启越边吸气边说:“我们家有钱,就怕被绑票,小时候我父亲给我们请过武师,总要有自保之力嘛。”他鲜少在顾茗面前提起家境,还有点不太自然:“后来就一直练了下去,前几年才不练的。不过许久没有动手,居然也没生疏。” 顾茗:“……”所以说认识一个人,真的不能只看表面。 她一直以为章启越就是个肩不能挑的富家子弟,顶多心思单纯热情些,有谁知道他竟然还练过擒拿格斗,还能跟冯瞿这种战场上磨炼过来的拆招,无论输赢已经很厉害了。 冯瞿似乎难以忍受两人亲密的模样,一脚踹开面前的茶几,上面的东西差点掉下来,他视若无睹,带着一脸的伤重重砸上门走了。 唐平手里的镊子跟纱布都吓掉了:“少帅,等等我——”出了房门就十分后悔。 走廊里,冯伯祥一身整齐的军装将冯瞿堵了个正着,好像是才从房里出来,正站在冯瞿门口准备敲门的模样。见他一副狼狈模样,衣服上又是灰尘又是血迹,鼻青脸肿,整个人气急败坏的样子,满身戾气,不由皱眉:“你这是去哪儿疯了?怎么搞成这样子?我今天还约了山西的阎督军,本来还想让你跟他家公子玩玩,这样子怎么出门?” 他也怒了:“带了三个儿子来,一个都指望不上!” 冯晨自打来到北平的当天,就一头扎进了教会医院,连临时抓差都找不到人。而冯晟则不必冯伯祥带着就四处钻营,唯独冯瞿不能自由活动,作为容城未来的继承人,要跟着冯伯祥随时应酬兼听差遣,处理各种事务。 冯瞿:“遇上点小事儿,过两天就好了。”他“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将老父亲跟副官一起关在了门外。 冯伯祥后知后觉才发现长子不高兴:“他这是怎么了?跟谁打架了?” 唐平生怕被冯伯祥修理,小心回答:“……少帅遇上了一些挫折。”感情挫折。 用很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他爱上的人刚好不爱他。 冯伯祥:“……” · 玉城。 城里不少学生守着小报馆门口非要伊人憔悴的地址对质,最后还是军政府有人通知了朱家树,他亲自来疏散了学生们:“是真金不怕火炼,你们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不能因为小报作者造谣就群起而攻之,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吗?” 吴桐也被拖过来劝导学生们回去。 他看到伊人憔悴文章的时候,脑子里不期然想起许多事情,隐隐约约有一种直觉,也许——顾茗与冯瞿之间当真有些什么。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