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住了口,连话也不敢说了,一个人悄悄反思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她现在越加的孤独,却少有人能陪着她说话,章泉忙着跟人交结产业,章启越为副手,两人都是脚不沾地。 这天傍晚,她听到厨房的大娘说过两日要将她们母女一起送往港岛,心里想着要同顾茗告别,但家里肯定没人带她去。 她从小钱包里翻出顾茗的地址,趁着章泉与章启越都不在家,外面看守松懈,仗着家里地形熟悉,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 章甜以前出门都是家里人牵着手,她自己还从来没有独自出过门,也不认识路,便沿着大马路一直往前走。 街上很多行人,她沿着最繁华的大街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一家西餐厅门口停下了脚步。 夜幕低垂,路灯亮了起来,西餐厅里坐了不少用餐的客人,穿着白衬衫黑马甲系着领结的侍者们在餐厅穿梭,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章甜长的很是漂亮,而且穿着打扮很是时髦洋气,她穿着粉色的小裙子,柔软的黑色小皮鞋,扎着粉色的蝴蝶结,很快就引起了餐厅里侍者的注意。 侍者见她一个小姑娘进来,还往她身后张望了一番,发现她身后并没有大人,很是奇怪,矮身问她:“小妹妹,你找谁?” 小姑娘一点都不怯人,她大模大样的说:“我要吃饭,谢谢。” 侍者便引了她去坐下来,拿了菜单过来,她认的字有限,也不看菜单,按平日章大少奶奶替她点的口味,报了几样熟悉的菜名。 她这架势完全是西餐厅里的常客,能吃得起西餐并且能报出一串熟悉的菜名,连侍者也不敢轻忽,一边往厨房去传菜,一边报到经理那边:“……那位小客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家里人走失了?” 经理在沪上混了多年,远远看着,等到菜品上来,见到小姑娘熟练的用餐,刀叉用的很是顺手,便嘱咐侍者:“小心侍候着,别怠慢了,这位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那天晚上,章甜在一家陌生的西餐厅里慢悠悠用餐的时候,章泉与章启越去了租界,合同签下来之后对方要摆个酒会邀请了章氏父子,家里面只有病重的章夫人与失智的大少奶奶。 章家那一条街住的全是非富则贵的人家,到了晚上行人稀少。 这天晚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地痞流氓提着棍子一路走过,竟将那一条路上的夜灯都砸了个稀巴烂。 半个小时之后,有三辆汽车载满了人从那条路上过去,站在门口雇来的保镖正觉得奇怪,已经有人开了枪,守门的两人扑倒在地。 今日章氏父子出门,带走了一半的保镖,剩下的一半在家里巡逻,都聚集在前面庭院,听到枪声忙往大门口赶了过来,哪知道迎面却遇上了持枪冲进来的一帮人。 这帮人手里都带着枪,一路扫射进来,见人就开枪,连多余的话也不肯说一句。 章家住着花园洋房,下仆与主人分住不同的地方,这帮人直奔主楼,提着油桶冲进客厅泼油,训练有素的退出来,往里面扔了个火柴进去,一楼顿时窜起了巨大的火苗…… 周围的邻居们听到枪声都勒令自家紧闭院门,家中有养保镖的都死死防守,等到火光窜起来之后,都猜测这是章家遭了灭门之灾。 有那约略知道内情的便叹息:“老章也真是的,精明了大半辈子,偏要拿命跟人死磕,何必呢?不就是三个码头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换点平安财多好?” 他所叹息的“精明的老章”这天晚上从英国人的酒会里出来,父子俩上了汽车,前后有保镖跟着,才出了租界,半道上就遇上了伏击。 那些人有备而来,在一条巷子里藏着,等到章家第一辆载着保镖的车过去之后,才向着中间的车辆开枪。 章泉坐在左手边,当下中弹,却死死扑过去将章启越按倒在车厢内,他忍着剧痛叮嘱:“启越,为父犯了蠢,不该……不该让你回来。你要尽快回北平去……” 章家雇来的保镖聚拢了过来,奋起抵抗,枪声密集,很快就引来了巡逻的警察。 那天晚上大约九点钟,章启越在警察的协助之下把章泉送进了教会医院急救,他一个人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身后站满了重金雇来的保镖,也有受伤的保镖被带去处理伤口,只觉长夜黑尽,见不到前路。 同一时间,章甜吃完了饭,慢悠悠品尝了甜点,终于小肚儿吃的溜圆,面对过来替她倒牛奶的侍者,睁着她无辜的大眼睛说:“我没钱。” 侍者:“……” 他看看小姑娘的穿着打扮,也觉得不像没钱的样子,便柔声哄她:“小小姐,要不要我打电话叫你家里人来接你?”又担心她跟家里人闹了别扭,向她保证:“你父母一定焦急的到处找你,他们一定舍不得责骂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