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脸庞贴在他怀里,犹如泡在了温泉之中,懒洋洋的半点都不想动。 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回应,冯瞿小心翼翼搂着她,宛如搂着失而复得的珍宝,缓缓吐出一口气,唇角微微牵起,内心难得安恬满足,过去与她分开的思念与焦灼终于都得到了抚慰。 他想:这样就好。 · 后世围脖上流行一种说法,一个男人真的爱你,只有打钱和娶你两件事。 对于高效便捷务实的后世人来说,男女之间的爱情用两件事就可以检验,而冯瞿都在努力去做,既承诺了要娶她,还送了她一家杂志社,连杂志社的各项开支都全部包揽:“你赚的稿费就当是自己的零花,赚着玩儿吧。想要养一家杂志社各项开支肯定捉襟见肘,开销都记在我帐下,财务你若是想要自己聘请,到时候让财务专员去督军府支钱,若是自己找不到合适的,我手底下挑可靠的人给你,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顾茗:“……万一赔本呢?”岂不又背了一笔债务? 冯瞿搂着她大笑起来,没头没脑在她额头面颊胡乱亲了几口,仿佛她说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男人坐拥金矿,难道还等着媳妇儿卖杂志赚钱养家糊口?”他现在特别庆幸把两个人用经济关系牢牢捆绑在一起,对于顾茗这种表面圆滑实则固执清高的小丫头来说,债务关系简直牢不可破,比跟她谈感情牢固多了:“放心,杂志社赚了算你的,蚀本了算我的!” 顾茗头一次感受到抱紧粗大腿的好处,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她都已经准备把一生赔给他了,再多花一点……也不打紧吧? “将来要是我们吵架了,你不会……一时三刻力逼着我还钱吧?” 冯瞿笑的整个胸膛都在微微震动,整个人笑倒在她身上,将力气小小的她直接扑倒在了窄窄的小床上:“小丫头,你这漂亮的小脑袋瓜子里整天都在瞎琢磨些什么啊?纵然觉得我是个言而无信的混帐,也应该对自己挑男人的眼光有点自信吧?” 顾茗奋力想要从他身下爬出来:“混蛋!腰要压断了!” 冯瞿仿佛不知道自己重的跟座山似的,还恶质的用鼻子去蹭她的脸蛋,双臂圈紧了不让她逃,叹息道:“我早说了这床太小!” 顾茗瞬间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逃不掉又被他压的快喘不过来气,双手捏着他脸颊上的肉使劲往旁边抻,气恼道:“这是我的办公室!办公室!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废料?” 冯瞿一张俊脸被她抻的变了形,偏偏本人不以为丑,双目炯炯几乎与她脸贴脸,戏谑道:“请教夫人,你觉得为夫脑子里都是什么?” 顾茗捂住了他的嘴,对他的厚脸皮几乎无可奈何:“闭嘴吧你!” “我这是多叫叫提醒你已经名花有主了,省得老存着那些三心二意的念头!”他半是打趣半是认真。 顾茗:“……” 刘副官站在三楼的办公室门口足足有两刻钟,听着里面小套房里隐隐传来的少帅爽朗开心的笑声,就算有十万火急的军情也不敢去打搅。 旁人不知道少帅的变化,他们这些贴身追随的人却是最能体会少帅的情绪变化。 去年底至开年少夫人在督军府养伤的那段日子,除了收到沪上转寄过来的信件之外,其余时间少帅的心情都极好,哪怕每晚忙至深夜,站在早已经熄了灯的红楼外面,也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少夫人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少帅的心情都很糟糕,只是一直被他很努力的克制着,但手底下的军政府官员及军中将领们时常被他训的灰头土脸,暗暗觉得少帅勤勉严苛,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又过了十几分钟,办公室的门终于推开了,两人依旧是手拖着手出来,都是笑模样,刘副官递上去一封加急电报,冯瞿看过之后收起面上笑意:“我知道了,十五分钟之后准备出发。” 顾茗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你要走?” 冯瞿将这敏锐的小丫头搂在怀里,抱着舍不得撒手:“等我回来早点结婚吧!我真是受够了分开的日子!” “大帅不同意呢。”顾茗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说。 “你这是搪塞我呢吧?明知道父亲只是作戏而已,这次回去我就解决这件事情,等我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他在她耳边许诺,然后低头狠狠吻了上去,直到她快要窒息才放开了怀里的人:“我让刘副官送你回去,杂志社的事情全都交给他去办。” 他大踏步下楼,仿佛再留下去就舍不得离开一般。 顾茗站在三楼楼梯口,终于回过神来,喊了一声:“冯瞿,一切小心!” 冯瞿已经到了二楼,听到这话猛然回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是震惊的模样。他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又跑上了三楼,不确定的问:“阿茗,你……你担心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