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所动,得趣之时还悄声问她:“先生滋味可好?”被她重重捶了两下。 接下来两日,冯瞿哪里也没去,就缠着顾茗在家中“讨教学问,切磋技能”,还要时不时“背背书”,每次听到他拖长了调子唤“先生”,顾茗都觉得后脖子发麻,腰骨欲折,恨不得揍他。 可惜此人皮糙肉厚,筋骨强壮,揍完了左胳膊他老实奉上右胳膊:“来来来夫人照这儿打,正好痒痒。” 撕又撕不动,打完了她还手疼,冯少帅还要装模作样捧着她的手吹几下,心疼的说:“打疼了吧” 她一怒之下抱着他的胳膊去咬,冯少帅暗中用劲,肌肉鼓的铁块一般,反而让顾茗腮帮子发酸,他大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倒觉得颇有趣味,好像视她如一只咬人的小狗一般:“阿茗,你这是在磨牙吗?” 还不正经的劝她:“先生写书都快变成赵括了,只会纸上谈兵,我跟着你背背书,再切磋一番,往后写起来下笔如有神助,肯定能写出惊世著作来。” 顾茗:“……”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 偶然被林妈听到,打趣他:“自从订婚之后,少帅倒是改了称呼,忽然唤起先生来了。还变的勤奋好学,竟是背起书来,早知道少夫人写书的人有学问,就该早早娶进家门才对。” 顾茗原本就不能直视冯瞿嘴里的“先生”两字,话从林妈口里说出来更是让她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藏起来,十分后悔当初的行为,万万不该在背后拿冯瞿来练笔,如今倒霉的可是她,今日是“东邻闺女”,明日便是“西邻妇人”,都快对“背书”有了心理阴影了。 冯瞿这个混蛋,倒对角色扮演上瘾了似的,玩的不亦乐乎,每日变着花样的试。 顾茗紧赶慢赶着收拾行李,恨不得早一日离开容城,也好在途中睡个安稳觉——反正她如今出行身边必然会有护卫相随,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临出发的前两日,她去大帅府辞行,还买了许多小孩子玩意儿捎给章甜,结果小姑娘哭的泣不成声,非要跟她走,怎么也苦劝不住。 顾茗:“我此次出远门,路上可能很辛苦,你一个小孩子哪里受得了?” 章甜:“顾姨你别丢下我,我什么苦都吃得!”她近来情绪越发低沉,冯夫人也觉有异,哄着问了许多次,都没能让小姑娘打开心扉,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顾茗没办法了,只好答应下来:“那咱们可说好了,要是到时候你嫌累嫌苦哭鼻子,我就派人把你送回来给冯奶奶?” 章甜认真点头,再三向她保证:“我一定不叫苦叫累!” 冯夫人也知道顾茗事业心重,听说要在婚前去湖南拜访徐英女士,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她早点回来,路上照顾好自己:“阿瞿是定然走不开的,你自己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照顾好自己跟甜甜。”又抚摸着章甜的小脸蛋:“哎哟我可真舍不得我家甜甜。”祖孙俩在玉城相伴数月,都有了深厚的感情。 章甜乖巧的回抱住了她:“冯奶奶别担心,我会照顾好顾姨跟自己的!” 小大人一般,逗的婆媳俩大乐。 婚约已定,顾茗也已经改口:“母亲也要照顾好自己,若是在容城住着不畅快,就回玉城去。不过我瞧着……府里如今倒也平顺。” 自从五姨娘没了之后,大帅府里这些姨太太们比过去都乖巧了,就连争宠斗艳之事也没了,好像忽然之间大彻大悟,都对宗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时常跑来向冯夫人请教学佛,一个个都好像清心寡俗,潜心修行,快要把冯夫人的小佛堂挤爆了。 明明是清静的理佛之地,如今反倒成了大帅府后院里最热闹的所在,让冯夫人很是无语,她自己反倒看开了,既不去跪经,也很少再翻经书,甚至连小佛堂绝少进去,倒好像给诸位姨太太腾地方似的。 “谁说不是呢?不经一些事情,这些人都活在自造的美梦里,自从老五母子俩没了,她们倒是都清醒了呢,知道往后的日子要靠阿瞿,倒恨不得把我也送进小佛堂供起来日日跪拜。” 冯伯祥一众儿子里冯瞿最为出众,庶子之中最小的年纪尚幼,其余成器的统共两个,一个是如今管着容城大学的冯晨,另外一个便是野心勃勃死去的冯晟,剩下的哥几个约好了似的都准备躺在祖荫上做纨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