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下巴看他:“苏岸~” 苏岸不为所动。 “你看我。” 苏岸仿佛身边没人。 易胭指尖轻敲脸颊,也不生气,笑着看他。 “别人不都说你脾气好吗?你到底是脾气好还是脾气不好啊,我看你是脾气不好,整天摆臭脸给我看,特别没礼貌。” 苏岸:“……”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易胭问。 半晌,仍在垂睫写字的苏岸才挤出一句:“没有。” 虽然声音不亲不温,但易胭也高兴了:“不讨厌我你就多跟我说话好不好?” 一片安静。 易胭:“……” “怎么又不说话了?” 易胭又陆续说几句,苏岸都没回答。 “苏岸,”易胭似笑非笑,“不看我我要亲你了。” 这话果然奏效,苏岸停笔,正想说些什么。 下一瞬,耳垂却传来一阵柔软。 易胭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耳垂。 苏岸怔住。 年少的易胭张扬又俏皮,总是忍不住逗苏岸,喜欢也从来不掩饰。 一旁的苏岸瞬间面色铁青,一声不吭离开了座位。 易胭亲完人家一点也不害羞,趴在桌上笑个不停。 …… 走廊尽头男洗手间里,站在洗手台前洗手的苏岸面色依旧冷淡,耳朵却早已通红。 可是这些,易胭都不会知道。 易胭醒来时晨光微熹。 她关掉闹钟,坐起来晃了下脑袋,一夜做梦,脑袋生疼。 但其实也不是梦,毕竟梦里都真实发生过。 每一幕的苏岸,好像都不喜欢她。即使后来在一起,也好像只是勉强。 八年时间,能有谁不被打磨过。连带易胭,面对苏岸也不再俏皮。苏岸对她更是比以前冷淡。 易胭不会在情绪里沉迷过久,下床洗漱,喝杯牛奶后便出门。 除夕睡觉,正月继续上班,像一台有条不紊工作的机器。 一天工作无波无澜结束,下班易胭没有直接回家。 黑色车子开往郊区,公路平坦宽阔,一层薄雪上车痕寥寥。 天空、枯树、落雪。整个世界仿佛灰黑白三种颜色组成。 但仔细看,还是能看见民房门前贴的红对联。 易胭的车最后停在一片居民区。 居民区墙体灰败老朽,一巷叠一巷,拥挤却有序。 每条巷子前挂着一个巷牌,生锈的蓝色铁片上写着巷子名。 易胭朝竹德巷走去。 竹德巷,其实没有竹,就一条再平常不过的巷子,盆栽被主人随意丢在外头,墙头老旧。 易胭停在五门牌号房子前。 这种老房子都带院子,大门是双木门。 易胭走上阶梯,敲了敲门。 里头传来脚步声,过一会儿门后传来一道女生声音:“谁啊?” “我。” 里头的女生认出易胭声音,打开门栓。 门后出现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易胭姐。” 易胭把手里刚才路上买的一些吃的和补品递给女生:“奶奶呢?” 刚问完这句,屋里就有人问:“依依,是谁来啦?” 老太太耳朵有点聋,崔依依回头高声道:“易胭姐。” 这一家,是易胭刚回来时认识的人。 易胭穿过院子走进屋里,进门就看见老太太拄着拐杖走向门边。 易胭走过去扶了一下:“用不着接。” 老太太高兴,任易胭搀扶她去沙发坐下:“你好久没来了,来一次我高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