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胭手伸出兜,接过外卖员递过来的外卖,拿下挂门把上的塑料袋。 一袋发烧感冒药,每个药盒外面贴着用量次数标签。让人有股细心的错觉。 午饭过后回家时还没看到这袋药,必定是后面有人送来了。 易胭忽然想起中午电梯里遇见苏岸时她没戴口罩,脸色好不好一眼便知。 会是他吗? 意识到此,易胭心神一颤。 易胭手拎那袋药,正猜想难耐之际,目光忽然落在其中一盒药上。 在看清药名那刻,易胭瞳孔骤然一缩。 盐酸曲马多。 一种治疗疼痛的镇疼药,帮病人缓解疼痛,但此类镇疼药一旦成瘾便会变相成为毒品,物极必反。 一袋感冒发烧药中夹带镇痛药,易胭眉心顿皱。 她顷刻间否定自己几秒前的想法,这药,不是苏岸送来的。 纪糖不知从哪里得知苏岸是缉毒警,早已告诉易胭。 苏岸是缉毒警,肯定知道盐酸曲马多的危害,更何况这药如果是苏岸送来的,感冒发烧并不需要盐酸曲马多。 易胭警惕抬眸,漫不经心环视了一下门外环境。 走廊,楼梯间,电梯。 周围空荡荡,炽亮灯光反而瘆人。 易胭收回目光,悄无声息把那盒盐酸曲马多揣进外衣兜里,拎着那袋发烧感冒药出门。 苏家父母和陈家父母一顿饭吃得格外和谐。除了苏岸不怎么说话外。 吃完饭两家父母去客厅喝茶聊天,陈辛言和苏岸拎着两袋垃圾下楼。 一般这些活是家里阿姨干的,但陈辛言不想去客厅陪长辈们聊天,每次都会被灌输一些结婚观念,陈父陈母恨不得早点把她嫁出去。 陈辛言听得耳朵快长茧。 苏岸更是不可能想听。 两个人心照不宣各拎一袋垃圾下楼。几位长辈认为他们两个小年轻是需要私人空间,也没管他们。 陈辛言晚餐吃得饱,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情不自禁打了个嗝。 旁边苏岸抬手按了楼层,看都没看她一眼。 陈辛言在苏岸面前也不顾什么形象,早就习惯了,摸摸肚子自言自语:“好饱啊。” 电梯到一楼,两人一起穿过大厅到室外。 小区一窗窗灯火,路上很少遇到住户,天气冷大家都待家里。 路灯一盏一盏,苏岸和陈辛言的身影变长缩短,缩短变长。 两人虽是一起出来的,但很少说话,苏岸一手插兜里,眉目冷淡朝前走。 陈辛言则一手玩手机,另一手拎垃圾。半途看到好笑的消息还会笑两声。 没一会儿便到垃圾收集处,陈辛言回完微信消息才将手机揣回兜里,走过去把垃圾放箱里。 苏岸在旁边,陈辛言转头,求助:“后天帮我个忙,我男朋友要来看我,你帮我撒下谎,就说我是和你出去了。” 话音刚落她话头蓦地止住。 借着路灯灯光,她察觉到苏岸眼神很冷,直直看着一个地方。 陈辛言认识苏岸以来见识到他性格有多寡淡,但很少有气质冷到如此地步的时候。 她顺着苏岸的视线望过去。 他在看垃圾箱上一个白色袋子。 陈辛言不明所以,十分好奇伸长脖子瞄了眼,只分辨出袋子上的药字。 她觉得奇怪:“怎么了?” 不见苏岸回答,她再次转头看苏岸。 苏岸却只平淡收回目光,已然没有方才陡生的寒意:“没什么。” 嗓音低漠,仿若毫无欲望的潭水。 却让人莫名感觉落寞又颓败。 陈辛言一愣,怎么会有人情绪变得这么快。 没等陈辛言反应过来,苏岸已经放下垃圾转身走了。 陈辛言这才转身跟了上去:“你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抛弃了,像个小孤儿。” 这话不知哪里得罪了苏岸,话落平常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