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村是个连找辆摩托车都难的地方,而这座城市交通繁忙,整日车水马龙,手机网速也尤其快。 甚至不过与这个快速信息的社会切断半个月联系,回来后仿佛与社会脱节。 这几天下了场大雨,连续几天阴天,空气里带着湿凉。 身边到医院看病的人来来往往,医院外繁忙马路隐隐约约的鸣笛声传来。 易胭就穿一件单薄长风衣,逆风往住院楼走去。 下班那会儿已经点了外卖,到楼下外卖小哥正好到那儿,易胭取了餐坐电梯上去。 苏岸病房在二十层,最东侧那间单人病房。 易胭推门进去,这几日来看苏岸的人不少,他的上司,还有底下的队员,因此病房里堆了不少花和水果篮。 易胭外卖搁在床头旁边桌上,在椅上坐下来。 苏岸手伤还没痊愈,左手臂和右掌心还缠着纱布。 易胭坐在苏岸左手边,抬手,手交叉过他五指,十指相扣。 苏岸是左撇子,掌心上有枪茧,这边手伤的是手臂,掌心完好无伤。 易胭握着他手,盯着他脸看了半晌后,很轻地说了一声:“你怎么还不醒?” 病床上的苏岸双眸闭着,肤色本来就白,在这白纸般的病房里更是惨白,唇色也苍白。 她问了后病房里很安静,没人应答。 “不想见我吗?”易胭又说。 “你再不醒来我不理你了。”假的。 这话她昨天也说过一遍,床上的人还是同样不理她。 “你好烦。”易胭牵着他的手,略微摩挲他掌心上的枪茧。 她还是盯着他看,从眉眼到薄唇,苏岸唇形很好看,薄唇略显凉薄,平时苏岸唇很红,但现在一生病,唇色格外苍白。 “换作别人早醒了,你到现在还没醒,”易胭忽然有点心酸,“身子底差就别逞强,我没那么脆弱的,挨一枪也不会死。” 其实易胭很清楚那时候映沙的枪是对着她心脏,也正是苏岸帮她挡住才免过一劫。 苏岸从小身子底不好,容易生些小病,但没有什么大病,不仅性格有点病态,身体上好像也是。 虽然苏岸容易生小病,但总体上身体也不差,不然也当不上警察,而长大后身体素质更是比小时候好。 易胭不清楚为什么苏岸会醒不过来。 “你醒醒好不好?”易胭说,“一个人说话太无聊了,虽然你醒来话也没多少。” 易胭盯着苏岸苍白唇色看了几秒,松开他手起身去倒了杯水过来。 棉签沾水后,她拿棉签抹抹他嘴唇。 病房里一时没人说话,很安静。 易胭喂苏岸喝了点水后才打开外卖吃饭。 她吃饭不快不慢,但没什么胃口,花了很长时间才把饭吃下去。 饭正吃完病房门便被敲了敲,紧接着门被推开。 是苏岸的队长周蓝星。 看到易胭,周蓝星朝她礼貌性点了下头:“你好。” 易胭亦点头:“你好。” 周蓝星身后还跟了崔童他们几个进来,一个个小伙子进来后都朝她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叫嫂子。 这几天这些人一来就会带水果。 易胭没接:“水果你们自己吃吧,前几天你们送过来的够多了,他没醒,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行,”周蓝星对身后那几个小伙子道,“待会儿你们带回去自己吃吧。” 说完看向病床上的苏岸,问易胭:“完全没醒过?” 易胭瞥了眼苏岸:“没有。” 这时站在周蓝星后面的崔童忽然打了个很大声的喷嚏。 旁边的许骋一巴掌甩在他后背上:“叫你他妈昨晚别穿着件短t出去逛,不听吧,现在感冒的感觉怎样?” “操你大爷,”崔童白了许骋一眼,“我他妈心脏都被你拍出来了,没被感冒缠死被你打死。” 刚说完又立马打了个喷嚏。 周蓝星说:“来看你们苏队都小声点,这是病房。” 崔童搓了搓手:“好冷。” 易胭提醒了一下:“有可能是发烧,去急诊挂个号。” 他们这几个人就没跟易胭说过几句话,易胭对不熟的人一向态度不热络,导致这般小伙子都以为易胭是高冷性格。 听嫂子跟他说话,崔童有点受宠若惊,立马道谢:“谢谢易医生。” “不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