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拿翅膀轻轻去拍她脸,仿佛是不满她命令的语气,下刻就飞走了。飞得七歪八扭,像个放荡不羁的公子。 绿茵去小楼里找到自家姑娘,把那只小东西听到的话学给她。 梓妤微微皱眉,好看的桃花眼里光影朦胧:“即便先前跟许家闹出过什么矛盾,二舅舅也不会无缘无故骂人,你且再打听打听出了什么事。” 绿茵一寻思也是,二老爷在大理寺里可有个玉判官的名号,是因为他总温润地笑,待谁都谦和有礼。 这头绿茵得令就想办法去细细打听,梓妤却发现二舅母不见踪影。 难道是真出什么事情了? 她不动声色,回到外祖母身边,又被强按着坐到乐平大长公主身边,余光扫过卫国公夫人那张神色淡淡的脸。 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朝对方露出个灿烂的笑,成功看到卫国公夫人表情崩裂,眼里有着恼意却不能发作。 她也不避对方恼怒的目光,继续无所谓地微笑,反正她没想和卫国公府有什么关系。 席间上了酒,给小姐们的是果酒,梓妤喝在嘴里除了有甜味,酒味实在寡淡。 酒过三巡,绿茵皱着张脸回来,梓妤就与老人说:“孙女到窗边站站,吹吹风。” 陈老夫人以为她喝多酒了,笑着吩咐:“可别迎着风吹,仔细头疼。” 她乖巧应是,来到窗边,绿茵上前来,缩了缩脖子说:“姑娘,奴婢似乎给舅老爷闯祸了。” 梓妤斜斜地了看过去,明媚的眼眸变得幽深,阳光落在里头亦不能翻起辉斓,一改笑着时的温婉。 绿茵脸色微变,声音越发地小:“那天您家来遇到的锦衣卫校尉是许副使手下,奴婢并不知,给送了消息想教训他的,也算给锦衣卫除个败类。结果让许副使受遭牵连被陛下责骂了,然后许副使可能误会是二舅老爷干的,他身边一个千户骂了二舅老爷小人。” 就把二老爷给气着了。 ——她把二老爷给坑了! 梓妤抬手揉额头,听明白这里头闹了一出乌龙,而且许家和陈家间的旧怨还没开解,就成了再添新仇。 怪不得她脾气极好的二舅舅会骂人,被人误会确实憋屈。 她思索片刻,再看向绿茵时已经神色柔和:“我知道了,我想想办法澄清。” 绿茵重重松口气,感激又愧疚:“下回奴婢不鲁莽了。” “是鲁莽。遇上那赖子,我不报家门,就想着二舅舅和锦衣卫副使有着怨,省得再节外生枝。” 绿茵听着头又低了下去,梓妤就叹气道:“但你也是想为我出气,不能怪你,是我这头没说明白。” “奴婢以后必定都先问过姑娘的意思。” 两人就先把这事放下,重新回席,后来梓妤看到二舅母也回来了,面上仍旧笑意盈盈,倒是看不出什么。 等熬到散宴,梓妤跟在外祖母身边相送宾客,乐平长公主还特意跟她说了句,改日让到国公府去做客。 梓妤笑着应是,暗暗朝国公夫人那看去,发现她笑容十分勉强。 乐平长公主带着儿媳妇登上马车后,就听到儿媳闷闷地喊了一声母亲:“您真要给世子定这么一门亲吗?” 长公主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把她心思猜得透透的:“你是认为她出身配不上对吗,可这世上往往很多事情,你以为她不好,结果她才是最好的!我觉得她性子温婉,知进退,这点就很好。” 婆母平时温和好相处,此时身为皇家人的威仪尽显,让卫国公夫人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只能憋着低头抿嘴。 长公主赴宴半日,身上倦得很,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