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就带你出门散散心去。” 老人休息了一天,又有许嘉玄来赔礼,心情好了许多,气色也见好。 梓妤心里琢磨了一下这个出门散心,不动声色地乖巧应好:“孙女就等着您带我出门顽去。” 陈老夫人脸上也见了笑,把她支到一边去绣花,自己偷偷吩咐心腹:“拿我的名贴到卫国公府,看看长公主殿下近些天有没有空。” 吴妈妈当即明白老太太这是想做什么,就是心里还记挂着表姑娘的亲事,想看看卫国公府那头什么时候能给答复。 吴妈妈眯着眼笑‘嗳’地应一声,梓妤在她离开的时候抬了抬头,旋即又低头继续绣她的玉兰花。 武安伯府。 今日凑巧武安伯不在家中,许嘉玄拿着明德帝给的折子,直接就让人进后宅去拿已逝的伯夫人陪嫁和近身伺候的。 武安伯老夫人收到信,一路脚步蹒跚跑过来,见到带刀的锦衣卫押着管事指认着要人,吓得好几回要软倒。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伯府的其余两房。 三房的太太林氏来到婆母跟前,武安伯老夫人见到她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推了她一把急吼吼地说:“这来的是姓许的同知,不就是你那个外甥!你快去!快去让他罢手,一家人,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林氏自然认出了自己的外甥,他跨刀立在一株芭蕉前,挺拔英俊,面容还有她姐姐的几许影子。 算起来,她也有近十年没和这个外甥说过话了,林氏眼眶一热,却是忍着想走上前的冲动说:“母亲,儿媳不能去。许世子是因公来的,我去了,只会平白让人添话柄。” 她话落,腰间就狠狠地一疼,疼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武安伯老夫人竟是用手死死掐拧她的胳膊,双眼赤红盯着她:“你去不去!” 林氏眼泪落下来,抿唇不语。 可能是武安伯老夫人的声音吼叫声太大,许嘉玄竟是直直看了过来,林氏忙背过身去,不敢叫外甥看到自己此时的样子。 很快,那道视线便又移开了,而锦衣卫也找齐了要的人,给他禀报一声。 许嘉玄又再看向刚才游廊的位置,但他发现林氏已经不在了,而武安伯老夫人正焦急朝他走来。 “带上,回衙门。” 他吩咐一声,直接就朝外边走,对武安伯老夫人在身后的呼喊追赶充耳不闻。 锦衣卫一众离开,武安伯老夫人在丫鬟婆子们惶惶中哭天抢地,管事的劝不住,只好先去给还在兵马司当值的武安伯送信。 而一路快步走回院子的林氏半路却被人暗中拦下,带到后门。 许嘉玄就靠在那面受风雨侵蚀而发黄的墙上,林氏见到他,刚刚扯了的眼泪又往下落。 许嘉玄回头,见妇人哭红的眼,轻声说:“姨母许不见了,近来可还好。” 林氏忙抹去眼泪:“一直都好,你快些忙去吧,别耽搁你的事情了。” 他见妇人焦急赶自己走,想起她在当年跑到玄灵观后山找到自己,之后就几乎不露面见自己,信也不曾回过。他抿抿唇,淡淡地说:“今日的事不会累到三房,姨母不用过多担忧。” 话落,他就转身大步离开,没有再去看妇人。 林氏却是望着他背影欣慰地笑,当年那个因为父亲续娶离家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 这么些年来,她为了不让式微的夫家去攀关系,故意疏离着。可他心里还是记挂着自己的,不然又怎么会偷偷见她一面。 林氏一直目送他身影消失,抬手抹眼角。宽大的袖子便往下滑落,露出她一小截手腕来,腕上有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看见,忙又把手放下,敛敛神,低头快步回到府里。 许嘉玄在武安伯府抓了人,武安伯听闻后连忙赶回家里,看到母亲吓得卧床躺着,又急又气。 “怎么会突然要来抓人查案,那个丧门星,死了都还不让人安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