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看出她笑起来的风情。 梓妤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看,微微侧头,顾盼间那双灵动的眼眸光华潋滟。 她见到是许嘉玄还站在原处,正盯着自己,略一思索,带着善意地朝他微微一笑。 许嘉玄果然见到方才自己所想的风情,那样的笑再平常不过,可她就能笑出如同三月桃花的灼艳娇媚。 他终于移开视线,快步往净房去,甚至没发现自己咽了咽唾沫,喉结正上下滚动着。 梓妤未听到他与自己说一句话,回忆着他刚才那种不明的神色,咬了一下筷子。 许嘉玄泡在热水里,闭着眼,鬓角被水气润湿,他此时在想往后要怎么与那个表姑娘相处。 两人见面数次还寥寥可数,说话也不过那么几回,且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她真有那么丝邪乎,跟玄真子有得一拼。 这还是赐婚,如若待她冷淡得明显,被好事的人知道还得往上参一本。 他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个表姑娘就是烫手山芋,父亲婚前相劝的话又隐隐在耳侧。最终他面无表情睁开眼,站起身穿上亵裤,把长袍往身上一套出了去。 李妈妈是过来人,在听到净房开门的声音就把绿茵往外拉,笑吟吟给两人还关上门。 绿茵被拉得一步三回头,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梓妤本想等他出来的,可在漱口后就被李妈妈塞到床上,她就只好窝进大红的被子里。不知道是不是起得太早,这一沾床,她发现自己眼皮很重,在快要睡着的时候被床板发出的吱呀一声又惊醒。 她侧头,是沐浴好的许嘉玄上床来,正掀开被子,见到她转头动作一顿。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气氛变得略微尴尬。梓妤眨眨眼,拥着被子坐起身,见他袍子也没系,里头也不见有中衣,露出还沾着水珠的胸膛。 她是第一回见男人的身子,肌肉线条壁垒分明,是一种带力量的冲击美感。她又眨了眨眼,迟疑着打破这一阵尴尬:“你……不脱了外袍睡?” 许嘉玄低头看看自己,嘴角动了动,表情有几分古怪,下刻却真把袍子脱了。心里想着,也罢,她既然都提出来了,自己拿捏着也没什么意思,新婚之夜真不碰她,她明儿也不好见别人。 他是不喜欢陈家,却也没有要为难女人的嗜好。 梓妤睁着双大眼看他精光的上身,又犹豫了片刻说:“你不穿中衣晚上不会冻着吗?你中衣放哪里,我去给你拿来吧。” 决定献身的许嘉玄就一愣,那双锐利的眼眸看向她。 ——什么意思,欲擒故纵吗?! 他就扯着嘴角笑笑,身子往她那边倾。她莹白的小脸近在眼前,还有他先前闻到过的甜香味,再度缠在他鼻尖,搅得他心跳居然有些快。 可他面上再镇定不过地说:“穿上还得脱,要那么麻烦吗?” 梓妤皱眉,这……意思是他从来不喜欢穿中衣睡觉? 她便错解地‘哦’一声,对他的靠近并没有察觉,反而正儿八经跪坐好,跟他说道:“我知道你娶我是因为圣意,你对我外祖家有误会,对我肯定也不多喜欢,我心里都明白。因为新婚,所以就委屈你几晚,等过了时间,我搬去别处住,不给你添麻烦。” 说罢,她打了个哈欠,困得泪眼朦胧,再度钻进被子里就那么闭上眼:“——那我就先睡了,我可能睡相不太好,尽量不动。” 她是真的很困,这会都是强打起精神跟他说话。 许嘉玄见她说睡还真是睡,钻进被子不过片刻就呼吸绵长,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不是耍欲迎又还的招数吗? 怎么就睡了? 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还委屈他了? 许嘉玄此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一张脸青了白,白又转黑,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裸着的上身,黑着的脸又有些火辣辣地发烫,居然有种可耻的羞恼。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