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察觉到有什么异常。 外头池子水声潺潺,梓妤看了眼窗户,阳光正好,站起来说:“你把炕几挪个地,我给你拿床毯子来,你睡一会。我再去陪外祖母说会儿话。” 许嘉玄难得配合,梓妤抱来毯子,他接过自己就扯开盖好面朝里睡下。 梓妤往外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把外袍脱了吧,这样睡不难受?” 他没作声,她只好走了。 她人离开了,可是这是她住过的屋子,用过的东西都是她碰过的,都沾着她的气息。特别是这毯子,掺着她身上的那丝甜香,不断往他鼻子里钻,身体里的血液都被勾着乱窜。 许嘉玄烦躁地翻了个身,索性闭着眼想户部侍郎的案子。 梓妤再回到陈老夫人那边,老人心疼地把她拉到身边坐下:“那煞神可欺负你了。” 和她进门时一模一样的话,她乐了,说道:“哪有,他刚才不还护着我呢,这会吃了解酒茶,睡下了。” 老人就哼一声:“这哪叫什么护着你,这就是应该的!他不也怕传出去一个苛待妻子的名称,这可是陛下赐婚,他心里明白着,知道轻重!” “他真没您想的那样。”梓妤笑吟吟去挽了老人胳膊。 陈家两位媳妇就没离开,果然见梓妤折回,细细打听刘氏待她如何,侯府里的情况怎么样。 “侯爷不太爱说话和见人,但很好相处,侯夫人也是。府里的情况……就是二房有些乱,但并不住一块,所以也不用管那边的事。” “那倒是清静,但梓妤丫头你既然嫁过去了,自己房里的事情心里要有个数。”陈二夫人一脸郑重。 陈大夫人亦说:“是这个理,我先前听说陛下给这些锦衣卫的煞神都赏过人,许家父子都有的。” 这些赏下的人,除了显示皇帝恩宠,当然也有时刻提醒这些近卫要忠君的意思。又都是妙龄女子,自然是当通房一类的,总不能拿来去干粗活。 梓妤神色微微一顿,笑着掩饰脸上一闪而过的怪异,说:“他从来没去理会过的,都是住在别处,也不在我们房里。” 陈老夫人叹气:“陛下这不膈应人嘛,还把你嫁过去。你就知他理会不理会,你回去也要见见人,把你主母的身份摆出来,莫叫那些阿猫阿狗心大。” 梓妤本来是想来跟老人叙叙话的,结果被一通教导怎么当主母,她被外祖母和两位舅母说得头晕脑胀,最后露出虚弱的笑应下,仓皇而逃。 她以为陈家的女人向来不会对这些后宅争斗的事情上心,因为陈家男人都不爱沾花惹草,结果三人说起来头头是道,她连处反驳的地儿都没有。 绿茵跟在她身后,穿过游廊,一直在抿嘴笑:“姑娘回去还是好好瞅瞅,我估摸着老夫人过几天得派人来帮着你。” 刚才就要让她再带人回侯府去说有照应,搞不好还真再派人来给她壮势。 梓妤揉了揉额头,过几天她就让外祖母宽心。她又再和绿茵说起另外一事:“刚才二舅母说上回那些夹着绵的绸缎价格还居高不下,看她是意动又想进货跟风卖,被我打消了念头,你去打听打听外头现在怎么个情况。” 这都过了一个多月,这些人的钱也该赚够了,再往下去就是贪得无厌。 绿茵应下。 回到屋里,梓妤见许嘉玄已经起来了,她看了看天色说:“我们回府吧。” 许嘉玄点点头,清俊的面容上倒是平和许多。 他站起来,外袍发皱,梓妤扫了两眼吩咐绿茵:“去拿熨斗。”然后她主动上前去给他解衣带,“把外袍脱下来,让他们给烫烫,这么出去不好看。”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