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就是他算卦算出来的?! 他话落,玄真子倒不说话了,双手倒插在宽大的道袍里,静静凝视着徒弟。 屋里的门窗都关着,显得有些暗,许嘉玄有些看不清师父的面容,被他这么一盯,竟是心里发毛。 良久,他才听到玄真子淡淡地说:“梓妤会不得善终。” *** 在许嘉玄走后,绿茵把烧好的水往茶壶里灌满。 梓妤不爱喝茶叶,平时在观里顶多会自制些花茶添添味,这些习惯都是从已逝的夫人那里延续下来的,所以她常会凉一些清水,给梓妤兑着喝温的。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又到里屋,见帐子没放下,准备去把勾摘了。哪知走近,却是听到梓妤轻轻问了声。 “——你是谁?” 梓妤陷入在梦中,梦里有个男人附在她耳畔说话:“——他藏着你居然是这样的缘由,锦衣卫竟被一个女子暗中掌权,他们还可笑的自认为是谣言……如何,你是要为他和陈家来寻朕的仇吗。” 他声线冰冷得发厉,让她心惊和脊背发凉。她努力想看清楚他的面容,可那个男人在下刻就掐住她的腰,她要挣扎,却又被他狠狠掐了脖子。 而无论她怎么睁大眼,她都无法看清男人的面容。眼前像是蒙了一团雾,她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又听到自己艰难不甘地问他:“你是谁。” 究竟是谁。 她都以为自己就这么要被掐死了,他又突然松开手,低下头用温热的唇碰她脸颊……带着让她觉得恶心的欲|念和侵略性! 她想推开他,一道白光照了过来,照亮了那个人男人的额角。她终于看到了一些东西,那个男人右边的额角上有着块指甲盖长短的旧伤疤。 “——姑娘?姑娘?” 梓妤被推醒,睁开眼瞬间就坐了起来,但眼前一黑,又软软靠倒在床头。 绿茵察觉到她不对,见她脸颊嫣红,忙伸手去摸她额头,上面都是冷汗而且烫手! “姑娘,您发热了!” 绿茵一下就慌了神。 怎么好好的就发热了? 梓妤抬手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对刚才那个梦心有余悸,脑子里却跟浆糊似的转不动,昏昏沉沉的。是真的被今天的事情闹魔怔了,做那样一个梦。 她低声说:“我在宫里被人算计落水了,可能还是受了寒。” 她在水里泡的时间不短。 “怎么会?!”绿茵霎时瞪大了眼,转身先去倒水过来,端着喂她,“谁狗胆包天,要害姑娘!” 梓妤这会难受,简单交待两句,绿茵咬牙切齿。 “一个嫔生的公主,不过是在皇后娘娘那里得了些脸,就敢无法无天!皇寺都是轻罚了,就该让她泡到水牢里,尝尝被折磨的滋味!” 骂过后,又担心梓妤,扶她躺倒道:“奴婢这就去找玄真子道长,让他来给您把把脉,开个方子。” 玄真子通歧黄之术,陛下的养生培元丹药都出自他手,效果是极好的。以前母女俩的身子也是他调养着,只可惜夫人到底因为积郁,是心病,无药可医,撒手人寰。 绿茵脚下匆匆往外走,朝梨树上喊了声:“你快进屋去陪着姑娘,但不许吵闹,姑娘生病了!” 还在树上跳得欢的小东西当即飞下来,一路进了屋。 它落到床头,见梓妤闭着眼,乖巧地窝着腿就安静呆在她枕边,还抬翅膀轻轻摸摸她脸颊,似乎在表达关切。 绿茵刚要出院门,就看到许嘉玄和玄真子走在小道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