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贴了。 他心里呵一声,他这徒弟是个贱骨头吧。 许嘉玄端着药,一勺勺往梓妤嘴中喂,梓妤靠着大迎枕坐着,喝了两勺后忍不住伸去要去端药碗:“我自己来。” 他皱眉,不赞同地看着她道:“生病了,伺候你一回怎么了。” 这种时候还要跟他矫情吗? 他又舀了一勺子。 梓妤望着那黑浓的药汁,嘴里都是苦味儿,再也忍不住一把抢过药碗,仰头一口饮尽。她长长舒出一口气,把看傻眼了的许嘉玄手中瓷勺子再拿过来,直接就塞他嘴里! 许嘉玄没想到她会给自己塞药,下意识是先咽了,然后苦得直皱眉。 她见他眉头皱起,心里终于平衡了:“傻子,以后别再这样喂人喝药了,能把人苦死。” 许嘉玄连咽两口唾沫,都没减去嘴里的苦涩味,一杯清水递到他唇边。她轻柔地声音又在耳边:“含一口,一会就好了。” 他就抿了口,梓妤见他喝过,才送到自己嘴里漱口。 许嘉玄就盯着被绿茵收走的杯子,不知怎么想起新婚那晚的合卺酒,自己抿在她喝过的地方,满嘴芳香。 他看得心头火热,忙移开眼。 梓妤是个让人省心的病人,再度躺好盖上被子。 许嘉玄见她要睡觉,就和玄真子去到外间说话。 师徒俩倒没说别的,玄真子在吩咐他:“晚上若是她不发汗,但还发热,你就拿温水给她擦擦身,一刻钟擦一回。听懂了吗?” 绿茵端水出来,闻言很自然就接过话茬说:“道长放心,世子不懂,奴婢却都知道的。以前您都交待过。” 没接上话的许嘉玄:“……”谁交待她了?! 他视线就落在靠墙的八宝阁上,本是郁闷的,却一眼看到那上边的布娃娃,先前就有的好奇让他多看了几眼。 他发现每个布娃娃边上都还会有一个木质的小玩意儿,有动物的,也有梓妤给过许嘉恒那样差不多的小人。 个个都惟妙惟肖,精致得不行。 就是布娃娃看起来要陈旧一些。 玄真子察觉到他的视线,说道:“那都是小丫头母亲做的。她母亲手巧,以前这屋子都是由她母亲布置,后来就是她自己捯饬。” 是他未谋的岳母大人。 许嘉玄有些许意外。 从这些能看到她是个心灵手巧的人,他也曾听过岳母姝色无双,其实梓妤身上也能看出当年岳母的风华。 他还在出神,玄真子站起来要离开,等人走了,他就站在八宝阁前,细细看这些小东西。那些小人的木质极好,它的主人应该也很爱惜,木面光滑,一看是经常把玩的。 她小时候都玩这些东西,还有布娃娃,那么个淡泊的人,其实也就是小姑娘。 许嘉玄伸手去揩了揩一只布娃娃的鼻头,嘴角往上扬。 到了夜里,梓妤仍旧没有发汗。绿茵来来回回摸她背几回,觉得不能再等了,就去打水来。 哪知她才打水走进里屋,铜盆就被许嘉玄给接了过去,他冷着张脸道:“你去歇着,我会照顾夫人。” 绿茵望着空空的手怔愣,又想到什么说:“姑娘还伤着,又还发热,今日外出并没有带药膏,还请世子莫要冲动。” 许嘉玄险些没把手里的盆给摔了。 这跟骂他是禽兽有什么区别,都什么时候了,他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丫鬟和那只鸟一样惹人烦! 许嘉玄被气笑了,端着盆进去,趁着小M.xiApe.cOM